很多年之后莫野仍旧会想起当初，那些灿烂于童年时代的记忆，或坎坷或曲折，都将变成日后的宝石。

但那时节的莫野还不懂这些，她昂首挺胸走在前，耳朵却全放在了身后，男孩子的气势凝在步子上，一戳就碎。

她越发自信，跟老魏说起来头头是道，“魏老师，周邡也想参加比赛。”

“是吗？”老魏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两个天资甚高的弟子，有些为难，“可这名额只有一个。我和你们数学老师也是全方位考虑了一下……”

“不然这样，”老魏灵机一动，“我给你们一套题，你俩同时答，半小时后交卷，谁的分高就选谁？”

莫野无异议，周邡自然也无。莫野将笔掏出来，看周邡接过老魏的笔……时间滴答滴答，办公室外面挤满了同学，林旭课间操过来知晓了经过，此刻正倚靠在门框边看着室内。少女的短发在阳光下泛出好看的光泽，她头也不抬，只见笔在纸上绕来绕去。

华山论剑，不知道为什么，林旭突然想到了这个词。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与她注定是不一样的人。可他却未曾挪开半步。

莫野速度很快，但她丝毫未停，在草稿纸上进行验算。周邡的汗珠沁出鼻尖，紧张的空气弥漫在四周，小小的办公室，承载着少年的不安。

时间到，周邡放下笔，看莫野完全到一半的草稿纸，沮丧萦绕于心，他略微忐忑，看向老魏。

老魏把莫野的试卷递给领班的老师，两人批阅很快。莫野高出五分，一道选择题。

周邡垂下脑袋。

莫野收拾笔袋，她知道自己赢了，内心喜悦，以至于无暇顾及少年难堪。她走出去，听见林旭说，“厉害了小野。”

莫野抿抿唇，终于笑了。

林旭问她题目难不难？她摇摇头。林旭就顺手手揉了揉她的发。高个子的男生弯下身子，对着少女的眼眸，一望无际的黑色远洋。

“太厉害了，”少年说，“以后哥哥罩着你！”

“来，叫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