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去做核酸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对做核酸时怎样正确张嘴并让医生顺利捅进我喉咙里这件事十分笨拙。之前几次做核酸,多亏了医生的耐心和宽容,也就都那么做过来了。直到前两天,我遇上了个十分严谨的医生,她有着一股不把棉签捅到我食道深处把我早晨吃的面包果酱捅出来就不罢休的劲头。这让我瞬间紧张了起来。于是,她手上的棉签与我紧张且倔强的舌头开始了一场残酷的战斗。而最终的受害者,是我的喉咙,和我的颜面。棉签在我喉咙里捣啊捣,捣到我不得不举手投降暂停战斗,扶着膝盖开始干呕,呕的差不多了,抬头一看,坚毅的医生依然举着那根棉签在等着我,她没有说话,但我脑补了下她想说的话:“怎么这么笨?来继续啊!”,我不得不又把头伸过去。过程无需多言,到战斗终于结束时,我感觉我的喉咙已经穿孔,我的双眸已眼含热泪。于是就那么一边流泪一边吸鼻涕一边干呕一边走向站在一旁等我,此刻已经笑得快要驴叫的朋友身边。
奇耻大辱。
于是我向朋友请教,当那冷冰冰的棉签直指扁桃体的时候,她的舌头是如何做到不对抗的。她给我演示了一下,张嘴时嘴巴是圆形的,而不是0形;舌头中间微微向下凹,整体看的话像一个小小的水渠。这个动作我铭记在心。
那之后我在家里路过镜子就会练一下这个动作,圆形张嘴,舌头下凹,啊~,诶完美!
终于又到了实战的时刻,轮到我上场前,我依然在练习,只有形成肌肉记忆,我才能在关键时刻临危不乱,大获全胜。
到我了!我摘下口罩,头按指示伸进窗口里,开始了,圆形张嘴…我还没来得及安排我舌头的阵型,那棉签早就已经和我的扁桃体打成一团。我的舌头像是一个被强力水枪滋水的人,顾不得什么优雅,只是一个劲地、无力地阻挡。
结束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