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6子路曰:“桓公杀公子纠,召(shao四声)忽死之,管仲不死。”曰:“未仁乎?”子日:“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管仲之力也。如其仁!如其仁!”
孔子讲究的是春秋大义,而管仲的行为恰恰是春秋大义。子路不明白其中道理,故问孔子说:“齐桓公杀了公子纠,召忽为此自杀,管仲却活着。管仲是不是未达到仁的境界吧?”孔子回答说:“齐桓公九次主持诸间的盟会,不用兵车就停止了战争,这都是管仲的作为。这就是他的仁德啊!这就是他的仁德啊!”
评价历史人物不能以其个人的死生、个人的小节做为评价标准,而应以其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所发挥的历史作用来做评价标准,才是更公平、更合理的。
春秋乱世,诸侯征战,小民死伤如草芥,此时管仲协助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避免了杀伐征战,保护百姓生命免于死亡。这是最大的仁德,管仲没有向召忽那样自杀殉主,反来效忠其原来的政治对手,看似个人小节有亏,但这和他的大仁大德相比,丢小节又算得了什么呢?
子路不懂其中的道理来问孔子,孔子遂温言为子路解答。其实后人李贽分析的到位:“子路以一身之死为仁,孔子以万民之生为仁,孰大孰小?”说明真明理懂大义者孔子。
《周易·系辞下》“天地之大德曰生。”此涵义丰富对万事万物,所蕴藏的生命力是主格调。《系辞上》还说:“生生之《易》。”意思是说,《周易》这部书就是研究那生生不息的巨大力量的。
《杨注》:“齐桓公和公子纠都是齐襄公的弟弟。齐襄公无道,两人都怕牵累,桓公便由鲍叔牙侍奉逃往莒国,公子纠也由管仲和召忽侍奉逃往鲁国。襄公被杀以后,桓公先入齐国,立为君,便兴兵伐鲁,逼迫鲁国杀了公子纠,召忽自杀以殉,管仲却做了桓公的宰相。这段历史可看《左传》庄公八年和九年。”
李贽《四书评》:““不以兵车”,所全者大矣,非仁而何?子路以一身之死为“仁",孔子以万民之生为“仁”,孰大孰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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