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记: 好久之前的事了,终于有勇气发出来,顺便给自己个警醒。
生活中会有很无聊的时候,每每那些时刻总会很纠结,觉得生活没有奔头,很慌乱。常常思考怎样的生活才叫幸福,遇到那些电视剧或书中说平平淡淡的才是幸福,总觉得在扯,直到前段时间遇到的事,让我发现其实无聊也挺好的,无聊也是种幸福。
那段时间,出差回来,可能是那边的应酬太多一直没休息好,没几天就感冒了。持续了一周,当时感觉自己好可怜,可是没几天妈就出事了。那天下班回来,老婆说妈也感冒了。我心里一紧张,看向妈,妈说没事,就是嗓子说话有些费劲。都没当回事,直到妈的嗓子哑得越来越厉害,快一周了,嗓子已经说不出话了。在老婆的催促下,妈才去附近一家还算比较靠谱的诊所看了看。回来后,妈告诉我说人家给看了,让赶紧去医院检查下,别不当回事。当时感觉,心里一惊,那个医生人不错,讲话很靠谱。心想不会有什么事吧,赶紧上网查了好久。然后是更担心,从网上的了解,怕是有那种病的风险。
然后一个晚上没睡好,第二天请假陪妈去附近的医院。忐忑了好久然后才轮到我们,医生只看了一下就说要做喉镜。然后是打麻药,然后是和医生进另外一间检查室做喉镜。当那个电脑显示妈的嗓子里有东西的时候,我的心里面一惊,一股寒意从脚一直蔓延到头。医生检查完,让妈先出去,问我和妈是什么关系。整个场面让我很怕,我无助的看着医生等着她从口中吐出字来。她说,怕是不好,要再做超强CT确认,然让我去CT室问问周末能不能做。我出来后,看向妈,妈没什么反应。然后是去CT室问,护士说要周一。出来后,老婆也来了,商量了一下决定去山西大医院碰碰运气。
去了山西大医院,没有号了,上楼想问问医生能不能给开个检查的单子。那里的设备是山西省最好的,周末也给做检查,但一个医德很差的医生告诉我没号不给做。也许是我对医生的期望值过高了,但山西大医院真的是可惜那些设备和建筑了,去过好多次现在好像很少想着要去了。因为那里的医生医德实在太差了。
回家了,要等一个晚上,第二天再去查。晚上睡觉的时候,一直在看手机,玩游戏,我不敢让自己的头脑停下来。因为一停顿,就想到妈的事,一想到就好怕,真的好怕,多年没有的恐惧。就像上小学时候,一堆人堵到到门口叫嚣着要来打我,那时候好怕的,总想谁能来帮帮我。现在都是老男人了,很少怕过什么事,最多觉得有些麻烦。但那种无助的感觉,多年后又一次侵袭了我,深入骨髓的恐惧,让我连招架的念头都没有,就像被蛇锁定一动不动瑟瑟发抖的老鼠,没有跑的念头,只有想到谁能帮帮我。
第二天,早早的和妈去排队,等候做CT。妈在那呆呆坐着,我和她说话,我平生第一次感觉妈像是我的孩子,我是如此迫切的想要保护她,和她讲了几句话就不敢讲了,因为我忍不住要流下眼泪。告诉妈,我去抽支烟,走到门口点燃一支烟,眼泪簌簌的落下。经常感觉自己老了,当我迫切的想要去保护妈妈的时候,我知道那个孩子一样的我是一去不回了。当我们把爸妈当做我们的孩子想要去保护他们的时候,也就是真的老了吧。
回去妈正看缴费的单子,一看需要快两千块钱,惊讶的说,做个检查怎么这么贵,我说没关系的。终于轮到我们,我送妈进去,护士让我在外面等。金属的大门冷冰冰的关上了,我站在门口,耗时如年。突然门打开,护士叫我进去,说妈的耳环要摘下来,他们都摘不下来。我过去,妈躺着说,要找带耳环的女护士问问她们知道怎么摘你不会摘的。我没有任何迟疑把手机的灯打开,咬在嘴里,光照过去,看向耳环。环形的圈里面,耳环一段带了一个倒钩勾住另外的一端。伸手先将耳环捏紧漏出倒钩,然后将倒钩捋直,再抽出就好了,感觉不到手指的疼只把手指当做工具。在场的医生护士应该被我的手法惊到了吧,当我摘到第二个的时候,护士反应过来说我帮你拿手机吧。我点头道谢,人在着急的时候总能爆发。
终于做完了CT,结果要两个小时才出来。我和妈先回,一个半小时后我去领结果。拿东西的时候就像上刑场,把结果快速的抽出,看向结论,还好还好,没有那些字眼。去让医生看了,告我没有大问题,开始给开药了,一颗心终于放下。
回去的路上我感觉好高兴好高兴,劫后余生的感觉真好。把妈叫出来在楼下吃午饭,看着妈吃饭觉得自己好满足,上天待自己不薄,吃完就赶紧去上下午的班。骑了个公共自行车,在路上吹着微风,慢慢骑着,再也不像之前风风火火。享受这没有什么可担心的状态,感觉好幸福。
善待我的家人,爱自己的妈妈,因为那真的是你最在乎的东西,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