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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山塌了,天柱重生,四圣齐聚,神邸也不复存在。
昆仑神殿,少年鬼王被强行提了神格,昆仑君将左肩魂火交给了小鬼王,抽了长筋,生生把他列入了神籍。
自此他为了誓守昆仑君的承诺,在漫漫长河,时间岁月中等了他一万年。
“昆仑君,我答应你的。一约既定,万山无阻,为了天下苍生,即便永世负重逆行,吾往矣。”
在昆仑君魂魄消散坠入轮回的那一刻,他心如死灰,甚至想亲手毁了这个世间。
但他终究没有那么做,冰凉的液体从眼角滑落,小鬼王抹了抹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五百年。
他曾听说,魂魄入轮回要过忘川河,洗去前世的记忆。
“斩魂使,您在这已经站了整整五百年了,是在找什么人吗?”
判官站在黑袍使身后,颤巍巍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可不敢去开罪这位大人物,但还是好心的提醒了下。
“他……还没来。”
黑袍使像是没听到判官的话,兀自言语了一句。
判官有些莫名其妙,“大人,你口中的他是指何人?”
“惊鸿一瞥,乱我心曲之人。”
黑袍使低喃了一句,眼神依然定定的望着忘川河水。
忘川,极阴之河,摆渡之人划船助魂魄轮回,而河中那哀怨的厉鬼则发出尖厉的悲鸣之声。
“哎。”判官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河水阴煞之气如此之重,这等大人物居然能在此地不卑不亢,站了整整百年,着实是想不通到底是图个什么。
一千五百年。
“快!抓住那只黑猫!”
尖锐的叫骂声从街上传来,一只黑猫瘸着腿,伤势虽然重,但为了逃命,奔走的飞快。
古人眼里,黑猫为凶兆。
“该死的,偷我家的鱼吃还抓伤我。”
一个穿着农妇一般的人,抡着根擀面杖,骂骂咧咧的在身后追赶,随手抓起街边商贩簸箕上的烂菜根就砸了过去。
“喵——”黑猫被砸的一个踉跄,吃痛的发出一声惨叫。
原本沉重的伤势在这一击之下,几乎晕厥了过去,脖子上的铃铛在倒地的一瞬间发出“叮铃”一声脆响。
农妇正打算追赶过去,抓起那只黑猫,一双黑靴挡在了她的面前。
“劳烦阁下,这只黑猫是我朋友心爱之物,他伤了你我尽数赔偿。”
农妇抬头打量,那人少年公子模样,一身黑色斗篷,面若冠玉,长长的睫毛如细细的雪绒似的覆在眼睑上,眼眸深邃,仿佛能吸人魂魄。
“这些,可还够?”少年摊开手,掌中放着一锭金子。
农妇见这少年郎英俊不凡,也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金锭,千恩万谢的道了别。
少年蹲下身,把受伤的黑猫抱起。
手指触碰到黑猫时,或许是因为他没有温度,黑猫身子猛地抖动了一下。
“对不起,是不是冻到你了。”
少年撩下了袖口,让袖口垫着黑猫的腹部,抱在怀中。
一人一猫消失在街头尽处,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飘起了蒙蒙细雨。
黑猫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窝在一个舒适的蒲团上,四处打量了下,是一间小茅屋。
而他脚上的伤口也已经处理了,涂抹了清冽的止血药膏,夹了木板固定着。
黑猫刚醒,从茅屋外进来一人,手里端着碗清水。
那人把碗放到黑猫面前,低声说:“渴了吧,喝点水。”
黑猫看着眼前的少年,清冷,俊秀,好似不食人间烟火,却又有掩不住的书卷之气。
只是,看着既面善,又眼熟,仿佛在哪处见过,却又记不得了。
难道是妖?
“你会说话吧。”少年说,语气清淡如水,如山泉叩在心田。
“你是?为什么救我?”黑猫定定的开口,顺便伸出前爪,舔了舔上面的毛,胸口的铃铛也“叮铃”一声作响。
少年笑了笑,没有答话。
后来几日,黑猫过得颇为舒服,少年不仅帮他更换,涂抹那些不知名的名贵药材治疗伤势,厨艺也是绝顶的一流。
黑猫的伤势也好的极快,几日下来已经能够自由走动了,体型看着也貌似胖了不少。
绕着茅屋转了一圈,黑猫愣是没看到可以蹭毛的地方,浑身痒的要死。
恰巧撇见了边上的石刻棋盘,两色的手磨棋子极为精致。
黑猫迈着慵懒的步子,走到棋盘面前,在上面蹭来蹭去,一脸享受的表情。
少年从外头进了来,手里还拿着一条烤熟的鱼肉,香气四溢。
瞧见黑猫那样子,走过去把他抱了开去,坐到边上的石凳上,把手中的鱼递给了黑猫。
黑猫早就垂涎三尺,大口大口地咬着鱼肉,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少年宠溺的看着黑猫,手指轻轻的抚过猫毛。
“只可惜棋在,故人却不知何处去寻。”
少年仿佛是在对自己说话又仿佛在思念他人。
“你和我主人还真像?”黑猫啃完了鱼肉,用爪子捋着毛。
“哦?”少年愣了愣。
“虽然说我主人是登徒浪子,你是浊世公子,但你们两眉眼之间的神情简直一模一样。”
“是么?”少年笑了,如冰雪消融,春风十里,美的不可方物。
屋外的铃铛被风吹得响个不停,那年,他说他叫沈三,他说“妖兄,你把我捞回来,又尽心替我疗伤,这要是按话本里的规矩,下一折我就该以身相许了。”
梅花树还有数月就要开了,树底下的两坛子酒还埋着。
记得他当年狠狠的用木剑抽了那梅花树,捏着他苍白的手腕,“我在乎吗?我说过我在乎你是人还是鬼还是妖魔鬼怪吗?我如约而来,你避而不见,三年!三年!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