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梓兮
因为深知人情冷暖,所以想把最好的温柔都给你。
______题记
我们总是不善用言语向最爱的人表达,我们总是羞于告诉他,他其实真的很重要,值得我们好好报答。你是不是和我一样,每次打电话回家,几乎都是跟妈妈在讲,大部分时候,爸爸只是说几句督促的话,然后就把电话转移给妈妈。从小到大,无论是小时候我在老家上学,爸爸在外面工作;还是长大后爸爸回到老家,我在外面上学;几乎每次打电话都是这样的场景。
戴上耳机听着网易云里筷子兄弟的哪首《父亲》,关于爸爸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从记事起,每年总是一次次站在门外,看着爸爸的背影渐渐远去,从我送他到他送我,也总是在那一刻想起来朱自清的《背影》,一个人泪流满面。
严肃认真的,沉着稳重的,偶尔变得像个孩子似的爸爸,这是我小时候对爸爸的基本认识
。我还记得十五年前的夏天,那年夏天幼儿园老师教写了秋天的“秋”和笑容的“笑”,放学后的家庭作业则是“秋”“笑”各写一篇,夏天天气闷热,有晚风,有暑气,我趴在书桌上写作业,写着写着就睡着了,睡梦中的我梦到自己在认真写作业,边写边读也大声地把每个字拼了出来,一字两字很快就要写完,爸爸回家给了我最爱的一块钱。于是侧个身手中紧握的铅笔落在地上嚓的一声,朦胧中好像听到踏踏的脚步声,我知道那脚步声就是爸爸回来了,心中窃喜爸爸会给我一块钱,还在心里默念我要买辣条,联想还没结束……趴在书桌上睡着的我满脸笑意,爸爸走过来,轻拍我的肩膀,我抖抖肩,侧过头眯着眼问干嘛呀!你傻不傻写作业能睡着了,爸爸面带微笑温柔的说。我眨了眨眼睛确认周围环境,一头雾水。爸爸指着本子问我,作业写完了吗,我低头看向本子,只看到页面上仅有的几个字,原来一切都是梦啊。爸爸指着“秋”问我怎么念,我说“笑容的笑”;爸爸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地问“笑”念什么,我一本正经的答到“秋天的秋”;于是爸爸找了个凳子坐我旁边,认真且小心地讲着“秋和笑”的拼音,直到再次通过他的考核,写完作业的我眼睛直视爸爸,把我刚刚的梦叙述给他听,爸爸伸手摸摸我的头说了句傻瓜姑凉,便把刚摸完我头的手伸向衣兜,掏了一块钱递给我,得了一块钱的我很开心呀,迅速奔向小卖部,买了盘算已久的零食。这是我的,严肃认真的,沉默隐忍的,像偶尔变得像个孩子似的爸爸,刚下班回家,还没来得及喝口水仅顾着给我讲题的爸爸。
当时间的年轮年复一年的覆盖,小时候对爸爸的这种形象认知记忆也就慢慢模糊起来,成长的我,出于对父亲角色的理解,也就慢慢升华了。长大后,偶尔的提及也仅仅是在回家时与家人聚在一起,茶余饭后的调侃内容之一。这中间有谈到父亲的认真严肃,也谈到小时候最受宠惯的我,也是最刁蛮、任性的淘气包。多年以后,现在回想起童年的样子真无知,那些回忆真美好。
因为深知人情冷暖,所以想把最好的温柔都给你。我能生在这个世上,就是因为有人深爱着我,对于他来说,我不是负担,不是累赘,而是闪闪发光的希望和未来。他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是在他的怀抱里,能迷糊的看到那个因为熬夜和焦虑而略带胡渣的男人含着泪水一遍一遍的看着我,那个时候我还小,不知道他看着妻子在产房里哭喊的心疼,不知道他在走廊里徘徊了一整夜的担忧,更不知道这样一个柔软而易碎的小人儿,给他带来了名为希望和感动的泪水。
出生以后,我见到最多的是妈妈,照顾我最多的也是妈妈,而我最依赖的人还是妈妈,其实我不知道,他有的时候也会有点失落,但是回到家里,我对着他露出微笑的时候,他又会觉得这一切真的都很值得。抱我的时候,他发现今天再辛苦的工作,再委屈的批评,突然都变得微不足道,而这些都是因为我对他说的第一个词语是爸爸,他像是参赛赢得了冠军,逢人就炫耀自己家的小姑娘会喊爸爸,他总是趴在我的面前,重复的说着爸爸这个词,就是想听我甜甜糯糯的,再喊上一句爸爸。后来我长大得越来越快,他上班总是很忙,错过了很多我的第一次,也不能经常陪伴我。我看着别的小朋友在街上学自行车的时候,都是爸爸在教,于是我守着时间,站门口等爸爸下班回家教我骑车,他就觉得愧对于我,下班回家就陪我玩。
之后我上小学闯了祸,老师罚我站在大门口,还给爸爸打了电话,被老师骂得狗血淋头,他从来都不会随意责骂我,他相信我。我会早恋,而那个年纪的孩子总是很敏感,于是他也不敢去说,老是怂恿妈妈拐弯抹角的问我和同学们相处的情况。我回家的时候无意间说起了,羡慕人家穿的那条粉色长裙子,我觉得很好看,爸爸便很大方的让妈妈去给我买;之后的零花钱,都是要一块给十块,从没让我缺少过安全感。我第一次走出小城市,去很远的地方上大学,爸爸就拎着我的行李箱跟在后面送我到宿舍,帮我去打扫卫生,再带我去食堂,把我生活需要的一切东西,整理得井井有条,但其实他也很担心,担心我不会照顾好自己,但他还是相信我一定可以照顾好自己,因为我的身上到处都是他带给我的自信。
我长大得很快,某天我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和爸爸妈妈一样高了,而那个曾经穿着白衬衫的爸爸,也有了一个小小的啤酒肚,头上有了白发丝,爸爸虽然不是那个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人,但却是让我拥有着公主般生活的人,我衣柜里面的每一条裙子,爱吃的水果和饭菜,用我喜欢的颜色做成窗帘,补习班里面上的数学课,复读机里绕口难读的英语单词,都是他为了让我未来也能成为别人的公主,而拼命工作带给我的。他不像妈妈那样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如果我受了委屈,他只会怪自己没有保护好我,他自己不能给我足够坚实的盔甲,他也不会像妈妈那样对我千叮咛万嘱咐,如果我受了伤,他只会责怪自己没有交代好,怪自己为什么没有让我从小就学会独立的照顾自己,他对我的爱从来不会给任何人。
爸爸是我们每一个人生命当中永远不可能被替代的角色,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找到第二个跟你完全相同感觉的人,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为了我们真的在拼命努力的人,爸爸这个词,是肩膀和地位,是依靠和目标,每一个成为爸爸的人都曾经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要让我们理解他的责骂和不解,不过是因为害怕我们走了那条他曾经吃过亏的道路,可惜小时候的我们,甚至是长大之后的我们,都没有足够的理解他。
我希望我都能快点长大,这样就可以懂得爸爸的前行,和他从来不言说的爱;我希望我能慢点长大,因为这样我就来得及去弥补对于他的亏欠。
我有一个很棒的爸爸,我是真的真的好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