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微信朋友圈转发着这样一条新闻:淮北人注意!此病已进入高发期,病死率几乎100%。
这种“标题党”的新闻,我很少看。配图为:狗咬人,已经猜到是狂犬病。可我还是点了进去,我养过狗,也被狗咬过。
关于狗的回忆要追溯到很小的时候。幼儿园?应该是小学吧。
每周我总会被父母送到姥爷家过周末。姥爷住在五矿的一个林场旁边,前后共10间瓦房,中间围着个大院子。一条露天长廊将院子一分为二,一边是菜园,另一边是鸡舍。每逢夏天,露天长廊上便会垂下龙眼葡萄,一串串被太阳照得晶莹透亮。我的兴趣却并不在此,而是东南角的狗窝。
旺旺旺......推开姥爷家的大铁门,狗叫声让我异常兴奋。姥爷挡在我前面喊道:“丁勾,回窝去!”
我抱着姥爷的腿,歪着头。一只大狼狗竖着尖尖的耳朵,直勾勾的盯着我一边叫,一边往后退。在姥爷的呵斥下,丁勾退出门厅,可叫声却没有停止。于是,姥爷带着我去厨房拿了一个杂面膜去喂狗。
姥爷将膜掰成小块,向丁勾扔过去。丁勾前腿跃起,半空中接住模块,直接吞下。长长的舌头舔着尖牙,一副没吃够的表情。姥爷又仍了两块,丁勾的神情慢慢的平复下来。接着姥爷转身把膜块塞到我的手中。
“虎三,你来喂他。”
“姥爷,我怕它咬我手。”
“不怕,丁勾乖着呢。”
姥爷转身站在我的身后,示意我扔膜块。我鼓足勇气扔出第一个膜块,谁知用力太小,扔的很近,丁勾突然扑了过来,吓的我直往后退。姥爷在身后抱住我说:“不要怕,再扔一块,用力扔。”
我看见丁勾吃了膜块又退了回去,于是挥动手臂用力又扔了一块。谁知这次用力过猛,直接扔到菜园里。只见丁勾连蹦带跳冲进菜园,用舌头将膜块卷进嘴里,又连蹦带跳的跑了回来。现在想想也许这就是狗狗们最喜欢的扔球游戏吧。
我又扔了几次膜块,丁勾已经不叫了,看我的眼神也慢慢的友善。这时姥爷对我说:“好了,不要再喂了,你让丁勾闻闻你的味道,他会记住你的好,以后就不认生了。”
姥爷伸出手唤丁勾过来。丁勾乖乖的走到姥爷面前,姥爷用手抚摸着它的头。丁勾尖尖竖起的耳朵软了下来,眯着眼,舌头舔着嘴唇很享受的样子。
“来,把手给我。”姥爷对我说。
姥爷拉着我的手放在丁勾的鼻子前面。丁勾快速的闻了起来,又用舌头舔了几下。我的手被舔的痒痒的。姥爷接着让我学他的样子抚摸丁勾的头。我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丁勾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好了,你们已经是朋友了。”姥爷笑着对我说。
天哪!我居然和眼前的这只大狼狗成为了朋友!一种前所未有的喜悦由内向外萦绕全身。
是的,我真的和丁勾成了好朋友。每到周末我都会迫不及待去姥爷家看丁勾。姥爷家的门还没打开,我便开始大声的喊着丁勾的名字。门刚漏出一条缝,我便看到丁勾摇着尾巴冲我大叫。我能听出那是开心的叫声,正如我开心的呼喊它的名字。
接着便是我和丁勾的扔膜块游戏。玩到兴起,丁勾会向我扑过来,前腿跃起搭在我的肩膀手,伸出长长的舌头舔我的脸。它的口水涂得我满脸都是,我开心的笑个不停。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慢慢的长大,个子也高了起来。在我的再三要求下,我获得了带丁勾出去遛弯的权利。带着大狼狗出门多神气,这真是我梦寐以求的事。
“坐!递爪!另一只!”我和丁勾默契的表演,总是能博得小伙伴们羡慕的目光。我和丁勾的感情也日渐加深。
一次和丁勾的单独的遛弯,我牵着丁勾来到林场旁一条见底的河边。为了抓一只青蛙,我脚下一滑摔入河底。虽然河底已干,可稀泥哗啦,我怎么也爬不上去。此时丁勾在河堤上跳来跳去冲我大叫。我浑身是泥无助的向丁勾伸出了手。丁勾毫不犹豫的冲了下来,和我一起陷在河底的泥泞中。我拉着丁勾的颈绳,它用力往上爬试图把我拉上去。可我完全用不上力气,手一滑颈绳又脱落了。此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丁勾开始在河堤上刨坑。它先在我面前刨了一个,接着又沿着河堤向上刨了一个,然后冲我叫了两声,示意我爬上来。河堤表面泥泞的土被刨了出来,我抬起脚吃力的爬上了第一个坑。丁勾看我爬了上了,接着又陆续刨了好几个坑,一直连到河堤上。我一个坑接着一个坑的向上爬,耳边响着丁勾不停的叫声,好似在为我加油。爬上河堤,我和丁勾早已满身是泥,激动的拥抱在一起。
原来忠犬救主是那么真实的存在。丁勾,我们要做一辈子的朋友!
又是一个周末,我迫不及待的和丁勾一起玩耍。隔着姥爷家的大门,我又一次高声的呼唤着丁勾的名字,可是这次却异常的安静。
门开了,不见丁勾,我立刻跑进院子,又大声的喊了几声。
“别喊了,丁勾被人毒死了。”姥爷伤感地说。“多好的狗啊!”
我哇的大哭起来,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可是……
“我猜是打狗的。那晚我听到丁勾叫了几声,没过多久又听到丁勾用爪子扒我睡觉的屋门。我忙起床看见丁勾摊在地上已经站不起来。我立即给丁勾灌药,可已经晚了。”姥爷说着攥起了拳头。
当时我还小,只是一直哭,并不知道“打狗”是什么意思,更不能理解为什么要“打狗”,后来我知道,狗肉是一道美味,却让我闻出了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