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罐车混搅着水泥青石混凝土
灰青色战甲一片片拼缝在车马川流
每一条路都那么直那么远
好像路过海市蜃楼 醒来已不堪寻找
蛰伏在土地的呼吸
战甲里沉重地起伏
谁听见孤独的困兽每一次撕扯的咆哮
这些坚硬的钢筋混凝土,闪亮的玻璃,尖锐的金属
像一片片粗糙斑驳的癣
扯住表皮层的每一个细胞
地囚,像一种刑罚,对你,对我,对他
麻雀成群掠过笔挺的桦树枝头
深秋的空气增添硬冷几分
只有麻雀
焦灼地攀附着秋季,仿佛冬天一到就会死掉
灰蒙蒙的天际又飘过一阵叽喳的身影
也许桦树不会对它们说谎
因为寒流在褪去羽毛的时候会把叶子也染成枯黄
或许是干冷的空气让天空看起来憔悴
红绿灯总是在红色的时候停的最久
尾部喷着热气的铁皮机器僵硬地运转零件
安静,焦灼,呆滞,欣喜
情绪以九百九十九种形式浮出
同一种方式退去
听不见脚下的呼吸
仿佛站在掏空的地壳上
每一个夜幕降临
寂静的空虚沸腾
城市复活,地底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