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天晚上因思考人生和前途,细思恐极,以至于夜睡不着了。抠手机半日,看公号文章,听学习音频,看电子书,各种翻腾。其实也知,这样的一时兴起,一股脑子冲动,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不可能让任何一个目标一蹴而就,也就是给自己些麻醉剂缓解一下无处不在却又突然而起的极度焦虑。直到两三点,困的不行,自行睡着。
听人声醒来,老妈起来做饭,老爸下地了。迷迷瞪瞪想起,哦,今天要开始拔花生了。虽困的不行,也赶紧爬起来换了衣服,绑了头发跟着下地。
虽还是暑天,却已立秋。故,早起的天儿已是凉了,睡意渐消。走到地边桥头,看天,真是美。东边朝阳势未起,西天的月却还待隐。忍不住停下拍了日月各一张照片,可惜拍不了日月同框的。
老爸已在地头开始拔花生了。另起一行,也开干。秧上还有些潮气,拔起来有点点的滑。今年的春花生无疑是丰收的,颗粒饱满,结的又大又多,就是不知能否卖的上价格,到现在还没有市场定价。
由于连日雨水,秧苗又种的稠密,地皮见不到阳光,还是潮湿的。所以机器没法下地收获,眼前只能靠人手工劳动。拔出来的秧上面带着一坨坨的湿泥,抖也抖不掉,甩也甩不掉,地里有时还有留掉的花生,要用钉刨刨出来捡篮里去,很是烦人。等泥干了,就变成一大硬坨,摘果时更是麻烦,不过这是后话了。眼时的问题就是怎么把这十几亩花生从地里拔出来,这才是最让人头大的问题。
这时,你才会真正明白,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土里刨食,靠天收成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在这样机器和各种设备都发达与普及的今天,若老天不赏脸,还是没法子有好收成。
拔了半天,才拔了大概有几十米的样子,非常之费劲干不了事。肚子咕咕叫时,老妈来了喊我回去吃早饭,不提。从家走时,随便涂了脸准备走,想了一想,又涂了层防晒霜。虽知道挡不住这三四十度的大太阳,可是这功夫还是要做足的,至于结果如何和效果如何,看天喽!
回地里,继续。
不时有熟人下地经过,爸妈总会搭两句话,无外乎花生结果如何,天气会怎么变,售价之类的。这就是中国农村的熟人社团了,自古至今如此。
太阳热劲开始起来了,温度渐高。渐渐的,汗在脸上就没干过,特别是滴到眼角,蛰的眼睛酸疼睁不开。大老爷们都在脖上挂一毛巾方便擦汗,让我想起建国初期的工人兄弟,我好歹也自诩一文艺青年,就袖口凑和擦吧。
紧挨着的其他庄稼地情况都大差不差。人们要么撅着屁股弯着腰,要么就蹲着一步步往前挪,恐怕尝过的人都知道,哪一种都不是好滋味。
好在时不时扯上几句,时间还没那么难熬。当初在苗稀的地方点下的西瓜籽竟然还挂了果,大大小小摘了好些,即使是碗口大的小西瓜,捶开也是红红的瓤,挺甜!就地坐花生秧上,歇会儿,吃着瓜,说说笑笑,算是解解乏。
又有邻居过,闲扯着,说到**家的地,地势高些,秧苗又浅,机器能进地里收获。老弟听了兴奋的,跑到地中间稍高一点的地方和各个边角都拔了看,跑回来说地里下午也差不多能够进机器。
这个差不多就足够让人兴奋的了!
机器省人力和时间可不是一点半点的,天气顺当的话,几乎不用人干什么活,全程都能机器搞定。关键还是这个天气,预报说下午还有雨,如果下雨,一切就都泡汤了。更可恨的是明后天还是雨,接着几天晴天,差不多地皮晒干能用机器时,又有连续的阴雨天……哦漏!只能希望天气预报不要太准吧,哪怕只给几天晴天,等把庄稼收获了再下不迟啊!有的花生果已经在地里面发芽了,要是再不收获出来,遇上连续阴雨天,那这一季的庄稼就白白毁掉了。所谓谋事在人 成事在天,所谓天道无情,这大概也算吧!
太阳更毒了,好歹还有些许的风,这也更助长了我们的兴奋与希望,不过也更减弱了我们继续干下去的激情,想着,反正下午可以用机器试那么一试嘛。至于事实真正能不能,脑袋这会儿是拒绝考虑的。再说,也真tm累,热,这是没法装的实情。
老妈看时间,才十点半,一致决定再干半小时就回家。回家,是回家:葛优躺,吹着风,再来个冰淇淋或者冰镇啤酒……人一旦有deadline ,对时间的长短的感觉立即就不一样了。这个时候的感觉就是,慢,超级慢……好在,终于,一家之主——老爸,在地另一头也熬不住了,站直身朝我们这边看,带些询问也带着让回家的暗示(也可能是我曲解,哈哈哈!)。好嘞,此时不走,难道真等到十一点?笑话!开路,回家喽!别人都带一身星光月光回去,我们带一身泥水回去。沟边的草叶还未黄,泥土气味青草气息秧苗的青气混杂浓郁,果实在太阳下发着光,蝉鸣虫声不绝,真欢快。
有风有太阳,晾晒几个小时,庄稼地面也差不多就干了!
午后下机器,怼!
(后记:至于,下午有没有下雨,能不能用机器代替劳动,且听下回分解!从早五点多到中午十一点之前,五个小时左右,是以半日记!仅以此记,让有过此经历的人重温一遍,让未有过此经历的人了解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