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公元3081年,战火狼烟,时局动荡。异国边塞一股暗流蠢蠢欲动 ,帷幄以土地割让和战乱带来的疾苦正向人们一步步走来。
“胆敢来袭者必死无疑!恕不愿这民不聊生,故国苍生血染江河,放眼边塞,凡是来侵犯边国之人,皆是我此生至敌!”部落的首领先且居威严四座,此时宾客将至,听实前方战败殉情,无不垂头丧气。
“如若想要奋勇杀敌,还望部落众族将士齐心协力!众将士今夜在此集结,可一举谋略,畅谈所思,寡人愿为出谋划策之勇士奉上城池十坐,良田百亩!银两三千!另封门食户!”首领先且居一言已发之,心生试探。
柏舟早有预料,拿出观星谱,他当着众人的面,把头仰地高高的,然后叹了口气,转过身体,又哀叹的一声,唯恐旁人听不到。众人不知道他要做甚,引起一阵骚动。但这丝毫没有引起首领先且居的注意。
“天星有违,彗星出现,不易举行盛典,要等七星横空出现,便是良机。”说完柏舟闭上眼睛,掐指占卜。
“今夜占卜天星,见东方一颗彗星,久未沉落,而西边一颗北斗星挡住那天星,实属罕见之像,禀大王从星辰的占卜来看,您该是立遗嘱之时了!”柏舟双膝跪地,叩头说道。
众宾客一阵哗然。
“这殿堂之上岂是你一人之危言耸听之地?将造谣生事者给我拿下!“王后良文姬此时身披凤袍,从幕帘下走出,她是尊贵的首领夫人,此时的她脸上不煞一丝笑意。
说起柏舟,此人心思缜密,谋略才智过人,杀伐果断不拖泥带水,且能文能武,战场上能一计胜敌,一招千里。今日他并非口出狂言。
“去年此时洪水泛滥,若不是我早有预料,岂能先一步占领辽河,逢水修筑堤坝,引南北灌溉,测量工事,带领族人修筑渠道,方才躲过洪灾,年末异国战乱,看我古丹部落势力雄厚,周边部落虎视眈眈,企图边境大小部落前来讨伐我故国,三千里城池,天上云宫,步桥飞檐,地下密室,层层周密部署哪一样离开过我柏舟?今夜,夜观星辰,天星时隐时现,驱彗星之下,我王悲矣!我王悲矣!恐患病离世不远!”柏舟在殿堂之上哭喊,无一人劝阻,见几名武士把他从大殿上拖下。
“且慢!念柏舟为国有功,今日暂且将他押入大牢,等候发落!”首领先且居说道。
众宾客散去,首领先且居独坐尊椅,无一人说活。
良文姬见自己的夫君在大殿上偏袒一个是非之人,心里不是滋味,她也离开了。
夜深人静。
先且居命仆人恰西搀扶自己,在御花园四处走走,累了就坐在花亭旁的台阶上。
历代君王且以国之安危而所思,但凡危机患难,身则无人。先且居内心惆怅,他的身体状况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年方五十,二年间祖母去世,父系遗留家室血脉,公元3060年,家父在战乱中身亡,祖母接管部落,掌权20年,公元3080年祖母去世,命长孙先且居为首领,并改朝建立了新的部落--古丹部落。
“大王,夜色渐晚!或许又是一个雨夜,回屋休息吧!”仆人恰西弯下腰,毕恭毕敬的说道,把一件单薄的衣裳披在先且居的肩上。
“明天一早,你就传我口谕:放了柏舟!” “诺!大王。”
关于立遗嘱的事情,先且居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依然不舍心中的古丹部落,这座城堡部落的一草一木都倾注着他的心血和爱。
大王先且居患的是喘证。前几日秘密为他诊断的医师说这是一种很要命的病,因咳嗽引起的肺痨,严重时会吐血不止,身体痉挛。
事情从十天前说起。
先且居其实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快不行了,他把立遗嘱的事情告诉给了王后良文姬。
谁曾想到,几天后,大公子刑天,二公子宇文,三公子延玉也知道了这个秘密。
仨兄弟都想继承王位,可王位只有一个。
大公子刑天和二公子宇文素日走的最近,若能相互撺掇一下,指不定王位就是自己的,这天,大公子刑天来找二公子宇文喝酒,几杯酒下肚,各怀各的鬼主意。
“你觉得老三延玉那小子会死吗?”刑天问宇文。
“如果那小子在没有被淹死的情况下,或许会活下来,因为我记得当天河水的下游刚好水势向上逆流,万一他要是被人给救下呢?”宇文说完,自己的心突像被揪了一下,像有个什么在心上划了一下。
他们无法想象三天前夜里发生的事情。
那天夜里延玉被两个哥哥骗去族人设防外来侵略的百行桥上,在喝完最后一杯酒的时候,宇文把延玉背到天台上,天台有一百多米高,下面是百米深谭,部落里的人们把这座桥称为鬼桥,这座桥只有多年前和某些部落发生战争的时候用到过,因为下面常年冲击着很多尸骨,一些亡灵和幽魂在河水里时常发出诡异的叫声,部落里的族人教育后代的子孙不能做坏事,否则亡灵会出现,这里的水似乎永远都流不尽,几十年如一日一直流淌着。
而二公子宇文选择这座鬼桥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这里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眼看着天色已晚,二公子宇文从背上放下睡意沉沉的弟弟延玉,延玉的一只手臂耷拉在天台的柱子上,宇文的眼睛里发出歹毒凶残的光,他奋力一推,弟弟延玉的身体就从高高的天台上跌落下去,河水里发出一阵巨大冲击声。
弟弟延玉被河水冲走了。
大哥刑天站在天台下看到眼前的场景,他惊叫着往这边的桥中心跑去,他瘫坐在地上,尽管他也曾想到要谋害自己的弟弟,甚至想过无数个要谋害弟弟的场景,但是眼前的这一幕足以让他感到恐惧,也许他只是想过却不会这样做不出来。
失去了弟弟延玉,大哥刑天瞬间窒息。
二哥宇文望着眼前的这一切,拿起酒壶把最后一滴酒灌入自己的喉咙,可这一切不能掩盖他犯下罪恶的证据。
延玉已经失踪了三天。
王后良文姬深夜里辗转反侧,她前前后后回忆着关于延玉失踪前去过的地方,见过的人。三个儿子里她最喜欢的就是延玉。
大王先且居躺在床上夜不能寐,他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时日不多,就悄悄的把写好的遗书藏在自己的衣服口袋。
夜里,部落里的仆人都劳作一天睡下了。大儿子刑天,二儿子宇文悄悄来到父亲先且居的床前,这月色还算明亮,好在他们两个可以看到父亲躺着的地方。
刑天小心翼翼的走在前面,宇文撩起袖子轻轻跟在后面,生怕弄出一点响声把睡梦中的父亲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