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读《小王子》:我要珍惜属于我的玫瑰和狐狸

文章来源:行歌志公众号 

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翻开《小王子》了。这本书总像一套艳冶的裙装吸引着我一遍遍地观赏。这是一个关于偏见与成见、爱与责任,还有大人的故事。

小王子住在B612行星上,每天打理火山、猴面包树,与一株动人且骄傲的玫瑰花相伴。玫瑰花说要吃早点,小王子便拿水为她浇灌;她说不怕老虎却受不了穿堂风;她在小王子面前故意咳得更响;因为他在,她撒了那么幼稚的谎。可是,玫瑰花的多疑与虚荣让小王子产生了怀疑,他选择离开。

有一天,他对飞行员倾诉:“我当时年纪太小,不懂得爱她。”从前,我一直纠结于小王子为什么要离开这个问题,他与玫瑰是互相爱慕的,我不觉得爱能轻易被怀疑、击碎。他倾诉的这句话,让我若隐若现地感知到:离开不是因为厌烦,爱是需要担负责任的,他希望在旅程中学会如何爱她。

在第一颗星球上,小王子遇到了一位国王,他总是以命令的口吻讲话。这是大人们视如荣誉的权威。小时候,我崇拜总是居于高处下发指令的大人,我以为那是成熟的标志,现在我发现,我追求是并不是指使的权力,而是历经世事、从灵魂深处透出的自信与独立自主的涵养。

第二颗星球上有一位“绅士”,小王子与他重复着鼓掌喝彩和举帽还礼的仪式,礼节成为他自负的输出点。可是我认为真正的礼节绝不是为了满足虚荣心而摆出的肢体动作,它是一个人修养的外在体现。虚荣也占据过我的思想,我渴望货架上光鲜亮丽的商品,我想象我使用时的神气的样子,那是我挥之不去的欲望,但把它转化为动力也许是最好的方式,为了我想要的东西,我必须更加努力学习。

第三颗星球上是一个酒鬼,为了忘却因喝酒产生的羞愧而喝酒。我曾经因为成绩而迷茫、焦灼,我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虚无的臆想上。但以此逃避并不能解决,反而会越陷越深。既然羞愧,那就立即停止做让人羞愧的事;既然害怕未来,那就努力将现在做好,为未来做好铺垫。

第四颗星球上有一位商人,他不停计算,星星的数量。他并不拿星星做什么,他只是想占有。我仿佛看见人们内心一隅的滚滚浓烟,是自私、贪婪。这是每个人必将经受的考验。有人克制了,有人“疯狂的贪欲登峰造极”。最近,王富玉一案令我大为震惊,人占有的欲望从来没有止境和意义。“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对于“物”,当我们回想起追求的过程,应是繁星璀璨、沧浪滚滚、春暖花开,这便是问心无愧的意义。

第五颗星球上住着一个点灯人,即使星球上只有他一个人,他还是守着自己的工作规定。在这个小小的星球上,一天只有一分钟,这意味着,每隔一分钟,点灯人就要点一次灯。小王子认为他是遇到的唯一一个可以做朋友的人,也许是因为他认真和忠于职守,也许是因为他的工作很美——那点亮的灯就像天空中多出的一朵花或一颗星星。初读点灯人,我以为他是死板的,现在我将他理解为孤独和对美好事物的固执。这颗星球上,可以随时看到满天的星辰,也可以随时观赏日落,他却坚守着一个永恒的方式,人追求美好的方式有很多种,坚持固然重要,但有时,通往美好的方式可能就是换一条路走。

第六颗星球上是一位地理学家。他不会自己研究地形地貌,甚至连自己住的星球都不熟悉。他等着勘探者向他汇报情况。我想,这位地理学家便是飞行员眼中大人的代表:不顾是否是亲眼所见,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不注重过程而只在意结果。大人曾经也是孩子,只是因为早就习以为常而丧失了发现和欣赏的能力和宝贵的好奇心。

终于,小王子来到了地球上的沙漠。在这里有一片玫瑰花园,成千上万朵玫瑰花对他来说就像是漫漫长夜里无边无际的谎言。认识并驯养狐狸后,他意识到,他的玫瑰仍然是独一无二的:“因为我倾听过她的怨艾,她的夸口,有时甚至倾听她的沉默。因为她是我的玫瑰花。”小狐狸将自己的秘密告诉小王子:“只有用心灵看,才能看得清楚;本质的东西,眼睛是看不见的。对你驯养的东西,你要永远负责。”即使自己也被驯养,对小王子恋恋不舍,小狐狸还是选择了放手。

我既觉得小王子与狐狸的结局是让人怜悯的,又觉得那是壮美的,因为小王子将狐狸的秘密记住了,这便是小王子的灵魂在狐狸的世界中的最好的延续。

故事的结局可以凄美,也可以温馨。被蛇咬后,小王子一声不响地倒下了。以前我不知道小王子到底是死了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星球,现在我仍然不敢说我知道。但我更相信他回去了:就像书中开篇提到的画一样,小时候的飞行员画了一条蛇吞象的画,大人们说那是一顶帽子;现在身为大人的飞行员看到小王子死去,也许就是孩童般单纯的小王子回到自己星球的证明。

不论是大人还是孩子,内心都有无法直视的角落,那里有秘密、欲望、痛苦。人无完人,在对他人无害的情况下,每个人都应该学会接纳自己这个角落的存在,并找方法改善或利用它。不管是偏见还是成见都是危险的,不能不成不变也不能无根无据、感情用事。如果说大人是现实,那孩子就是艺术。小朋友的目光总被新鲜事物吸引,而大人早就习以为常。孩子能在大人身上学习现实和处世,爱与责任,大人能在孩子身上发现美好与艺术。这次翻阅《小王子》,我还明白了,从来没有什么所谓的正确理解,我对这本书的理解,只是自身经历的感受被文字汹涌。在我下一次读时,我会产生更多的见解,和现在有共鸣也会更深一层。读书是件浪漫的事。

生活的节奏越来越紧张,我们的注意力被疲惫一点点吞噬,但是成为了“大人”,不代表我们的感知美好和爱的权力被剥夺。学习、工作之余,停下来看一看世界吧,我们被爱和艺术包围着,属于我的玫瑰与狐狸就在身边,我会坚定地为他们负起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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