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不欠什么了……”
“亲爱的这是什么话?”
“……”
大西洋两岸最接近的两个大国曾是最亲密的关系,冠绝海洋,昔日的日永不落。
艳压全球,现在的夜中灯塔,是殖民半球的棋手在棋盘上落下的最错误的一子。
是北美十三洲永不凋零的玫瑰。
潮起潮落,旭日也垂落,远处依旧耸立的城市大楼亮起名为灯塔的灯光。
天空像是被墨水晕染,橙红色与之交织纠缠。
一个身影站在树下。
英吉利按下心里复杂的思绪,望着远处的天空默默等待着那个家伙。
……
英吉利一身极简风格的衣服,那副金丝单边眼镜被早早摔掉了。
他说不上穷,当换一副眼镜的资本总归是有的。
他抿唇,思绪是怎么也止不住的纷飞,一直飘到远方。
当得知美利坚在华盛顿闹事他是不意外的。
却未曾想过他那个一向乖巧的孩子会为了法兰西传过去的自由民主与自己闹得如此难堪。
美利坚玩世不恭的笑是英吉利怎么也抹不去的午夜梦魇,他的儿子曾为了他自己的人民公开反抗他这个父亲。
还成功了……
这一度让日不落沦为其他人的饭后话题,可谁让法兰西那个家伙在背后偷偷搞事。
于年幼的孩子,父母是他们的整个世界,他们的资本比孩子们要多得多。
这就从根本上让英吉利认为孩子们是可以放任的,毕竟他们总有手段去纠正他们的错误。
以至于美利坚将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变成自己的冤大头时英吉利还迟缓的没反应过来,直直掉入了陷阱里面。
他摔得很重,以至于那岸边的法兰西都觉得他落成这个样子格外凄惨,他等来的是日落时对方的奚落。
英吉利嗤笑他们的痴心妄想,代表荣光的余晖还在呢!
属于不列颠的太阳不会落下,他的荣光也不会。
可他总得找到阻止它衰弱的办法 ,闹得厉害的小灯塔于此时也被自顾不暇的他所抛弃。
二人剩下的纠葛就只有那美利坚年少时一直记于心底的仇恨,他对此耿耿于怀。
甚至不惜看着大火燃起而自己再为此添柴。
英吉利知道是自己的错误,可他怎么能够承认,他一直协调着对岸势力的动作和他从未消弭的野心呢?
他隐埋在心里的晦暗众人皆知。
美利坚作为他的后继者更是将他研究了个透彻。
昔日掌管他人命运的至高存在如今堕落成一个凡人,为权力而奔波。
美利坚是这样子形容他的。
他难道不知道吗?自己与他也是一样存在 其美好的名头也顶着血骸堆砌。
可他知道对方炽热的目光和丰厚的条件一起落在眼前时,他就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日不落了。
英吉利此前从不觉得屈于身下是如此痛苦,他从来都是那个于以施舍的家伙。
可他这一次实实在在的吃了大苦头,他真的被这么容易的拽下去了……
他的身体的娇养之时常于战场之间来回流转,那个家伙拉着他起来吃早餐时还给来他一句评价。
这让英吉利几乎无地自容,他难堪,痛苦,羞愤,好像一切的情绪要马上将他淹没,而他中午就出发回了伦敦。
英吉利守了好久没被抢夺过去的东西轻易的被对方摧毁,他那夜在对方又算成什么?
他第一次荒唐的觉得,自己竟然那么像一个“女支”!
过分娴熟,过分适应,甚至接受得很快……
他维持了几百年的那表面上的东西,第一次被赤裸裸的扯了下来。
他是没得选择。
可为什么对方独看中了他,他宁愿对方将所有过来求支援的家伙们全都来一遍。
他第一次那么愤恨,嫉妒!
甚至是觉得这个世界还不如就此毁灭算了。
可他转眼之间又回到了伦敦的人间炼狱。
他那娇贵的身体必须用来保护这片地方,这片将他孕育出来的地方。
不是每个人都自私,英吉利他爱着的土地也是有一寸山河一寸血。
……
英吉利再次和美利坚结下了深深的关系,被厚厚掩埋的关系。
那不堪的恋人……
美利坚,他曾经的养子,他曾经的下属,现在的爱人,敌人。
他名义之上的上司。
可真复杂得能够再写一本《蝴蝶梦》了。
他揉了揉发酸的地方,侧目看着对方的面孔,冷淡的吐出一句问好的话语。
美利坚不在意的靠近他,伸手撩起他耳边的碎发,轻轻一吻他的眼角处。
“一如既往的冷淡,热情点吧。至少这样子我不会亏待了你。”
他听着对方话语,抿唇不语。
哪知对方低笑一声,将英吉利穿着的外套脱下,然后丢在地上
似乎是在挑衅他。
一双蓝色瞳孔带着嬉笑地看着他,英吉利尽量不去低下头,最后美利坚一脚将他的外套踢开。
英吉利蹙眉不语。
美利坚又让他伸出手,看着他手上珍贵的黑色皮制手套,笑着拉住他的双手。
然后慢慢扯下一只手套,那被掩盖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颤抖了下。
似乎是因为对方手指过于温暖的原因,这让美利坚产生的兴趣。
十指于之相扣,英吉利被拉入他怀里。
对方标准的身材和漂亮的肌肤他似乎腻了,以至于他对那张平时冷淡如冰川的表情产生了兴趣。
或许对方会笑,但是他的笑带着疏离。
美利坚不喜欢。
英吉利深呼吸,默默接受他的动作,对方拉起他的手 在夕阳之下白皙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染着昏黄,指甲那显眼的红像是在昭示什么?
他呼吸微重。
对方贴着他的耳朵,语气轻松愉快:“亲爱的~明天我带你去染个发吧。”
“不行!”
英吉利立马拒绝,对方怎么胡闹他都能忍受,唯独不能将他的发丝弄脏。
他知道对方话里的威胁,可他豁出去了他能给的,却还是没什么有用的权利。
他真的成为了对方名义之下的木偶,英吉利近乎绝望的想。
美利坚愉快的笑了,他拉着英吉利的手说道:“亲爱的,晚上一起吧。”
“好…”
英吉利慢慢跟着对方走,走到他所熟悉的地方。
然后轻叹了口气,主动去扯对方的衣领。
他的样子成功逗乐了对方,至少他比之前温柔了不少。
天空隐隐约约黑了下来,海浪一次次拍打礁石,外来侵入的物种也被海浪席卷着。
沙滩之上海风呼呼吹个不停,扬起的帆迎着风向慢慢被吹入海岸。
一浪又一浪,旭日成斜阳,密西西比之上,月牙翘成圆弧,灯光支起新章,夜风不过心窗。
呼啦作响而后慢慢止下。
斜露的余晖慢慢落下,隐匿黑夜中,英吉利睁开眼睛蒙着泪光,无助的抓在衣被。
令他意外的是一双手抱起了他,用衣服盖住然后走向浴室。
在近乎噩梦的地方慢慢给他编制新的美梦,试图让他落入。
“英吉利……”
“…嗯”英吉利倚靠着墙,微微侧头,下巴与地面平行。
“……爱过我吗?”
“……”
英吉利看着他,语气淡漠:“如果忄生爱也算爱。”
对方低笑,手慢慢蹭着他的脸颊,语气温和:“当然算喽~”
他默默换了个方式,然后再开始,这让对方兴趣大减。
搂着他什么也不做了,蹭着他的侧脸,语气带着几分痴迷:“你让让我,让我拿到我想要的。这样子你就不用这么屈辱了。”
“英吉利……”
“……”他沉默着,最后只剩一副木偶的躯壳。
任对方如何对待都不会再出声,美利坚抱起他走出来。
“我是爱你的……”一如曾经你对我的爱,我也爱着你。
我们的纠葛,从不休止。
我们的关系无须他人定义,你是我的父亲,我的爱人,我的下属,现在是我的木偶。
你从日不落慢慢退成一个独属于我的木偶。
我绝对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
无论我们怎么样,我们都有那一丝一缕的关系。
我要让所有人想到美利坚就提到英吉利的名讳,以至于千百年后我们还能扯在一起。
我们呀,是同生共死。
你加之我身的痛苦,我永不能忘。
亲爱的……
“我们之间,生死,无论怎样,都有一缕关系。”
依靠着对方而生,最后将对方成为自己长阶之下的骸骨,而那远远的时间里他亦是一具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