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不如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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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间听到了吕方的《朋友别哭》。

“有没有一扇窗,能让你不绝望……/朋友别哭,我依然是你心灵的归宿。朋友别哭,要相信自己的路。红尘中,有太多茫然痴心的追逐,你的苦,我也有感触。/朋友别哭,我一直在你心灵最深处;朋友别哭,有我陪你就不孤独……”

那略带忧伤的旋律让我沉迷其中:走过人生的春夏秋冬,世态炎凉,酸甜苦辣,甚至悲欢离合无不在每天上映;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脸庞,一场场生动精彩的悲喜交错,像电影镜头似的不停切换……。在低声吟唱中我将思维定格在与梅相处的一幕幕。



01 初识

我和梅是高中同学。我来自于西部山区,性格文静,勤思善学。梅来自于东部平原,沉静腼腆,刻苦认真。如果找相似点恐怕就是我们都不是那种会主动给人说话的人。所以座位仅一路之隔的我们一个月没有说一句话,直到月考成绩出来,我是第一,梅是第二。梅第一次给我说,“原来你是韩涵,不见你怎么学,成绩这么好。”我当时被说的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为相对于她的认真和刻苦,我绝对属于不怎么学的。我见证了她的刻苦认真,虽然我做不到但内心里是很佩服和赏识的。

我们颇具戏剧性地正式相识源于彼此的欣赏,虽漫长但纯真。



02 相知

我们并不是那种整天黏在一起的朋友,相对于她而言,我要好的同学或朋友更多些。有了难题我们共同探讨,有了困难我们一起面对。文理分班后,我学文,梅学理,我们见的不多,真正相处的就更少了。在那个纯真的学生时代,我们还没有学会去刻意迎合什么,当然也包括友谊。

记得那次高三大考后,梅第一次到教室找我。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说考的不好。我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拉起了她的手,用力地握了握,她则抱住我哭出了声。没有更多的语言,也许我们彼此需要的只是一个拥抱,想到这里,我也紧紧地抱住她……

语言有时是最脆弱无力的东西。相知源于一个“懂”字,源于一个拥抱,仅此而已。



03相离

毕业季是离别季,我和梅也是如此。

梅虽然学习刻苦,平常成绩不错,但高考并不理想,上了一个农校专科。而我则去了省城读本。那个年代的通讯落后,几经辗转周折,我们有过书信联络。记得她给我的第一封信,信封是普通的,但信折成了心形——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里面还有梅上大学的照片。照片上的梅比上高中时“漂亮”了很多,我一时没有认出来……,我拿着照片给宿友讲述我们富有戏剧性的初识。

她大学毕业使我们再次相离,我当时也忙着准备考研,彼此断了音讯。

相离带有悲伤,源于无常,但又何尝不是为了下次相聚!



04相聚

我们再次相聚在我上班后。

难忘那相聚的场景:我下课一进办公室,同事就告知我有高中同学等我。在我们彼此见到的那一刻,惊喜之情自不必说,我拉着你的手迫不及待地问东问西……

那时她已找到自己的归宿,虽然是两地分居,但我依然祝福她,祝福好人一生平安幸福。

相聚又是离别的笙箫,只因你在我心灵深处。



05 愕然

由于我们工作两地,电话失联,再加上我结婚生女,梅渐渐地淡出我的记忆。

偶然的一次同学小聚,我听到了梅的一些消息:她爱人因一场车祸事故亡故,她也失去了工作;为了孩子,她在县城租房子陪孩子上学。我的内心愕然:我无法想象梅所经历的痛和苦,我内疚于自己没有能够陪伴左右,我愧疚于自己曾经的“知你如我”……

愕然于梅的遭遇,感叹于人生的无常,牵挂自此在内心“生根成长”……,我对着要来的一串号码,却犹豫了,不知道打通电话该从何说起,也许我“欠”梅的是一个深深的拥抱……



06 相见

“人海中难得有几个真正的朋友,这份情请你不要不在乎。”经历过人生的是是非非、喜怒无常,我依然坚信历经岁月沉淀的友谊如美酒般芳醇;但不再相信所谓的“相见不如怀念”,只因人生苦短,不留遗憾。

想见不如相见。我打通了梅的电话,“梅,我们见个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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