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人事怎么变迁,乌镇永远是乌镇,在这江南水乡最美的一隅,那么温润,如黄昏里的一帘幽梦,又如晨光中一支摇曳的蔷薇。”这是方文眼中的乌镇。虽然当天的乌镇正被各种旅行团百般侵扰,但乌镇还是那个千年亘古的乌镇。温婉如水、静谧平和,默默依恋着袅娜而过的端端身影。
光棍节出现在乌镇,刻意的天意的结果。英说,在乌镇任意一条青石板路的转角处,遇到任何一个男人,你都会想和他谈一场恋爱。然后她就在这里遭遇了方文。逢源桥上,一盏灯,两个人,千年恋,万古愁。但等待总是经不起造化的伤害。尽管方文曾经也为他苦心经营的虚无缥缈的爱等待了那么久,但“久”不是“永远”。真的没什么永垂不朽,就算永垂了,也只能不朽于心底,保质期无限延伸。落花人独立,当命运不再玩笑造化不再弄人,一切归于平静。
乌镇,枕河人家、深井落花、青瓦白墙、古楼乌舟、雕花木窗、质朴让人安全。还有那些白菊旁若无人不谙世事般的绚烂着,繁华别样的荒芜,盛大奢侈的灭亡。
江南阳光明媚,雨不碎,心亦愁。冷漠、凄清的走着无穷无尽的青石板路,幽长、喧哗却不变的寂寥。心情一如颓圮的城墙,斑驳、蚕蚀。想把你葬在江南的水巷石桥、塔影钟声中,如若不忍,就把这样痴妄的另一个自己弃于烟柳举荷中,似乎是去寻葬身处,最美的荒冢?呵,最爱的风景却用最凉的心情览阅。可是终归还是不忍不舍不肯葬了你,连那样烦累的另一个自己都不愿抛弃。你依然完整无暇、坦荡无辜、嚣张跋扈的赖宿在我的身体里横行霸道,像颗不断恶化的肿瘤,不愿割舍的却是我。所以活该啊,所以会难过会疼痛,所以会把自己演化成惨戚戚的小人,可是连这样小人的另一个自己都要仁慈安顿。不忍葬你,怕脏了我。
不停单循,无休止的单循《约定》,听到耳朵频频受损。有时王菲,大多数陈奕迅,每个词,每个音符,都让人酸涩。“若决心忘记我便记不起。”林夕最感伤歌词之一。如若真决心狠心,有何舍不得放不下忘不了,差劲的就是从来都只会宽容宽限宽恕自己,不舍得对自己有一丁点儿冒犯,所以就这么不管不顾不甘着。怀倾尽,人终无。我还没得道,这样很好。
曾经现在未来我都会觉得,能喜欢一个人,真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拱手的是几多岁月,几多酸楚,几多忍耐,却还要让自己勇敢强大到可以无视对未知本能的惶恐,是欣喜自己还有这种超能力吧,是想觉得自己也很了不起吧,所以独自秘密着、矛盾着、独角戏着、疲惫不堪着也不再说服自己弃暗投明了,这算虚荣心作祟吧。
抱着某种目的去,想着回来会有些什么变化的吧,去了,回来了,就知道了。灯灭了,而月还亮着。有些人,犯的最大的错就是在相遇的那一刻,不擦肩而过。终究是雨太大,伞太小,容不下我们,求之不得,又有何谓?我们的青春酸涩而匆忙。我们都要学会淡忘,以后再如何回忆那些错过的爱恋都不要再遗憾了。忘,心亡。不愿心亡,就不要强忘了。成熟的最大好处是:以前得不到的,现在不想要了。懂得了:不爱我的,我不爱。懂得了:心热如火,也要眼冷似灰。
爱得的不在身边,在身边的爱不得。所以只能天各一方的独自苍老着、然后不为人知的死去。以前虽不指望别人理解,但却无法忍受别人的误解。现在却是连误解都可以一笑置之了。这么多年早已被生活打磨的棱角尽失、努力驾驭自己情绪。有时候装傻充愣把所有人都当做好人,可是总要有那么一些事会让你明白身边尽是些投石问路的小人。只能选择一种适合自己的生活状态。辜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
近来怕说当年事,那个我认识了十二年的亲爱的死女人,你都为人妻了。出嫁那天我在西湖边上,莲花正残,月色正凉。神奇的华为手机一出山就瘫痪成手表,但也实在不知该跟你说什么了,连祝福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了。只能说到现在我的接受能力还是滞后薄弱着。还有那些已出嫁的、要出嫁的、已为人母的、将为人母的死女人们,你们都还好吗?
陈大霸,你是想让410的女人们一人来一篇《笑忘书》吗?笑笑就忘了吧,不要书了。太后为了减肥你就多念几页书吧,不要瞎担心我了。章鱼不要再神叨叨自言自语了,老年痴呆一样。还有那个一喝完酒就想把人夸到体无完肤的方同学,不要再嫌我理性了,你不觉得我感性煽情的时候更令人发指吗?还有郭郭、大妈、银子、阿珍、阿凯十八班的孩子们,今天看校运会的开幕式,看那些青春的孩子们,想起了我们高三运动会时稚拙、却真诚拉风的开幕式。你们好吗?那场旧的时光,散场的拥抱如井。
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了,生命不至艰难也已着实不易。
(很久远的一段心情,如今看来,却也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