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课抄了俄罗斯女诗人阿赫玛托娃的诗歌《迎春哀曲》。阿赫玛托娃的这首小诗在好多年前就抄过读过,喜欢却不知道诗人究竟要表达怎样一种情感。有些时候喜欢什么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只要喜欢就足够了。
三月已经过半,一年的四分之一即将过去,而今年的春天仿佛也来得特别迟缓。或许宅在家里感觉不到户外气候温度的变化,感知不出季节细微的变化,但今年前三个月的雪确乎比过往的每一年都频仍。
即便如此,依然期盼着,在我的心中,似乎只有小草的嫩芽拱出地面,柳树的枝条上绽出点点金绿,山原田野中开满了蓝的、白的、黄的、紫的不知名花,春天才是真正到来了。
与今年相比,往年对季节的变化从来没有像今年这样敏感且急切,或许跟前一段时间的防控疫情有关吧。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至少疫情带来的是苦痛,是焦灼、是惦念、是担心……冰雪消融或许亦能使心中的阴霾散尽,疫情过后需要的是痛定思痛的深刻的反思。
“奉献值得歌颂,牺牲应该被铭记。”但更为重要的是如何才能避免这种令人痛心的事情再度发生。
2020年3月18日,农历庚子年二月二十五,晴。
早晨起得早,惦记着直播网课,前两天的课上得稀碎,或许是网络的事,或许是设备的事,或许是软件的事……早早就从御水丹堤回到四四二,调试电脑,心中始终惴惴然,直到开始上课,四十分钟的直播结束才算一块石头落了地。我只是怕又把课上得支离破碎,这或许也算是底线吧——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尽力做好。
从我读过鲁迅先生的《纪念刘和珍君》后,每一年的3月18日都会想起并再读一遍这篇文章的。读得日子久了,读得遍数多了,全篇基本上都能熟读成诵了。有很多日子不用特意去记,在那一日到来时能记起在那一日曾发生过什么就足够了。比如上完早课后,从书架上抽出《华盖集续编》翻开至《记念刘和珍君》,站在窗前,对着湛蓝如洗的天空放声诵读了一遍,便觉了却一桩心事。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是一个尽头!——鲁迅《记念刘和珍君》
还没有开学上课的消息,不打听,不猜测,沉住气,做自己应该做的事。钟南山先生说,学习最重要的是学好基本功,同时还要保持好奇心,而在基本功里,学好语文是关键。学好了语文才懂得如何对事物进行分析、总结、综合。然而学好语文的标准究竟是什么?至少我觉得不应该仅仅是一张试卷上的分数。
夜渐深了,今夜过去,离春暖花开愈近了,抄一首杜诗,想像一下春暖花开后的那份倦慵吧:“黄师塔前江水东,春光懒困倚微风。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