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带回来的小猴子随手一扔,走到镜子前卸掉了红唇和浓浓的睫毛膏,拿上浴巾,走进了浴室,“哗”水声传来,随着雾气蔓延到浴室外,哼唱声也飘散而至,此时,已是晚上十点。
我捏着她的手,一脸惊恐的说,“我们走吧,电梯正好下去,这件事太不靠谱。”毕竟,决定来的时候,我做足了逃跑的准备,换上运动鞋,裹上厚大衣。况且,整个24层的楼道里,感应灯只亮了一个,黑黑的长廊一望无尽,悄然无息,只有底部一排绿色的“安全出口”指示灯,望着阴冷,这栋楼,新建成不久,租客很少,而且到处弥漫着甲醛的味道。
“看看又不会少块肉,你怕你被吃了?”她揶揄。算了,既然来都来了,就不要认怂了,我抓紧了手机,打开手电筒,一步一步随她走向黑暗中,站在2417的门牌前面停住脚。
“笃笃笃”她敲敲门,吱呀一声,门开了,里面露出一个男人的头,手里拿着锅铲,挤着围裙,正在做饭。身高170的样子,身材瘦小,戴着一副眼镜,脚上一双家居拖鞋,看上去二十八九,斯文话不多,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一道蒜苗炒肉,一颗心,不由得落下了地。还好,不是变态。
他关了火,开始招呼我们,提来一袋砂糖橘,招呼我们坐下,又忙着烧水去泡茶,热情且周到。一切趋于平常。
隔壁房间突然打开,一个女人握着刚洗好的长发,冲向浴室,瞟了我们几眼,问道:你吹风机在哪儿,借我用用。
他回到房间内,从柜子里找出吹风机递了过去,从我们的视角看过去,男人的房间干净的一尘不染,被子叠的整整齐齐,衣柜里的衣服一一挂起,让我有点汗颜,这,绝对是个洁癖患者。
女人接过吹风,插上电源,竟然在他房间里吹起头发来,我们面面相觑,这又是什么情况?这个借吹风女人和他是什么关系,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隔壁房门再次被打开,里面传来一个不耐烦的男声:我睡衣在哪儿呢?吹个头发不去卫生间,又在人家房间里干啥,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这。原来是有男朋友的女人,女人吹头发动作暂停,貌似吹风声音大没听清楚话,但很快就怼了回去:我乐意怎么着,我就爱在这里吹,你管我!感觉一场世界大战一触即发,但又随即趋于平常。
男人继续做着饭,好像一切与他无关,随后,番茄鸡蛋汤好了,开饭了。
我继续玩着LOL,第一次玩,都找不到北,她喝了一点汤,两人开始聊天。
等他吃完饭,已经接近晚上十点,我开始催促,临走前,他突然想到啥,急忙冲到房间,手里拿着一个小猴子,说:这是我上次出差去上海,杜莎夫人蜡像馆里面买的纪念品,送你。
她随手接过,感觉男人像得到肯定一样莫名狂喜,一直送到电梯口才回去收拾碗筷。
冬天的晚上,风很大,很冷,我裹好围巾,快速向小区门口走去。
原来,他不冷,她冷。
可爱的猴子呢,我也不知道,大概在哪个角落里。后来呢?我也不知道,大概没有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