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有微光

晚上11点的时候,到达外婆家。下了车,周围一片漆黑。因着下雨,夜也黑成一块幕布,没有半点亮光。唯有马路对面,一盏灯,孤零零的。打了个电话给外婆,没接,阿林苦笑,应该睡了吧。把行李箱放到一旁,我在门口的凳子坐了下来,思考着怎么度过这雨夜,自然没法把外婆他们喊醒。

乡村的夜,静悄悄的,对面池塘里,传来一声声的蛙鸣。阿林内心平静,这夜注定是不睡的了。她拿出手机看小说,因着这光,引来几只蚊子,咬的手上几个大包。电也不多了,干脆关了手机,没一会儿,下雨了,越来越大,结成一道雨幕,只听得淅淅沥沥的声音。一阵阵湿气扑面而来,微微的冷意刺激着神经,阿林不经打了个寒战。隔着这黑夜,这密集的雨幕,阿林看向那盏灯,仿佛要诉说着它的寂寥。在这样深沉的雨夜里,阿林感觉自己就像那盏灯,谁也依靠不了,仿佛这世间,只剩自己一人,睁眼闭眼黑暗无穷无尽的袭来。唯有那灯,给阿林带来些许温暖。她伸出手,雨滴在手心,很凉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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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林思忖着不能让外婆一大早起来发现自己在门口,哪里可以栖息呢。对面小路上去,是间小学,可以翻墙进去找间教室。可也只是想想而已,学生还没放假,应该有人在那里。雨渐渐越来越小,心也跟着开阔起来。把箱子往旁边放好,阿林撑起伞,走上了马路。一个人,一点微光,一把伞,一条马路。后面一辆大卡车过来,把身后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又远远甩在后面。阿林在想,司机会不会把自己看成鬼的错觉。毕竟也凌晨了,谁会在那么黑的雨夜走在路上。呵,阿林想着自己竟然不是很怕。

手机上的灯暗了下来,阿林又重新打开。又一辆大卡车缓缓过来,到了不远处停了下来。阿林看见司机探出头来,她迟疑的走过去,听到司机问“你是不是要去哪,我可以稍你一段。”阿林赶忙道“我是这里的人,不去哪里。”自己是要去哪,阿林也不知道,但仍很感激司机的善意,起码有人了。

阿林重新打起精神,马路上边有条通往山上凉亭的路,或许可以去那避避雨。她再次移动脚步,朝着通向外婆老家那座山的小马路上。路边有几个房子,窗户点点微光闪出,会不会有人看到阿林怪异的走在路上呢。

后面手机没电了,凭着以前的感觉和一点点微弱的光终于到了山上。进了凉亭坐在石阶上,什么也没想。不一会儿,下了更大的雨,伴着闪电雷鸣。偏偏亭子又年久失修,不断有水漏进来。阿林只能尽量微弯膝盖,尽量抱紧自己,蜷缩着蜷缩着,希望成一个点。闭上眼,只能沉沉的堕入无边的嘈杂中。

故事到此为止,阿林想当初是怎样的心思走到上面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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