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国风||周南|樛木

樛木

这是一首祝贺新郎的诗。这位新郎,作者称他为君子,当然是上层人物。昭明文选,潘安仁寡妇赋。“伊女子之有待兮,爱奉嫔于高族。承广云之光覆兮,荷君子之惠渥。愿葛藟之蔓延兮。托微茎于樛木”。李善注:“言二草之托樛木,喻妇人之托夫家也。”诗曰,“南有樛木,葛藟萦之。”潘赋和李注都以葛藟附樛木喻女子嫁君子,这是对诗本义的阐发,也是后人定它为新婚诗的根据。同时,他们也指出了上二句是兴的艺术手法。

南有樛木,葛藟累之。乐只君子,福履绥之。

南,指南土,南郡、南旸之间。樛(jiu平声),弯曲的树枝。毛传,“木下曲曰樛。”

葛藟,野葡萄之类,蔓生植物。枝形似葛藤,故称为葛藟。有人认为葛是葛藤,藟是另一种蔓生植物,亦通。累,攀缘。累的本义是绳索,引申为攀缘。

只,语气助词,在句中。还有在句末的语气词,如“母也天知,不谅人知!”

福履,福禄,幸福。毛传,履,禄也。按履的本义是鞋子,训禄是引申义。

绥,安定。按绥的本义是车中绳索,引申为凡安之意。

南有樛木,葛藟荒之;乐之君子,福履将之。

荒,掩盖。毛传,“荒,掩也。”说文,“荒,芜也。一曰草掩地也。”

将,扶助。

南有樛木,葛藟萦之;乐之君子,福履成之。

萦,旋绕。说文,“萦,草旋貌也。”诗曰,“葛藟萦之。”

成,成就,陈奂传疏,”尔雅,就,成也。“成,就二字互训。

诗经笔谈

新婚贺词说

所以透过诗经比兴的手法,从中可以还原在三千多年前一场婚礼宴席上:秋日的黄昏宾客毕集,辘辘的车音自远而近。性急的孩童早从村口奔来,嚷叫着:“接新娘的车子到啦!”欢乐的鼓吹由此压过喜悦的喧声齐鸣。当幸福的“君子”搀扶新娘下车的时候,迎接他们的,便是青年男女们一遍又一遍的热烈歌唱:“南有樛木,葛藟累之。乐只君子,福履绥之……”

于是,用“南有樛木,葛藟累之(荒之、萦之)”来比拟、形容新郎新娘的喜悦和美满以及当时的情景,是十分贴切的,也体现了《诗经》表达感情克制而平和的优雅。数次的叠唱将在众宾客心间的祝福之情宣泄的兴奋和浓烈,而《樛木》,正以如此兴奋和浓烈的激情,表现了我们民族淳朴、古老的婚礼祝福习俗。

人际关系说

当然,也有一说,这是一首描写毫无嫉妒心理的君子之美的诗。里面透露着保护与被保护的关系,即使你是一个樛木,但有了葛藟的帮助,你依然可以“福履绥之”。展现了人际关系的重要性,以及敞亮无私帮助他人的君子美德。

无论从哪一个层面讲,这首诗的叠章重句,完美且质朴的表达了古代人民最纯真无私的感情和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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