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大學的面試結束之後,我就又回到了香港。
那時是香港高考的分數結束之後,還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讓你去思考自己想要讀什麼科系,然後在這段時間,不同的大學也會有一些面試通知。
後來我又收到了香港中文大學的面試通知,是地理資源管理學系,以及全球研究學系。
和內地大學面試模式不同的是,雖然香港中文大學的面試也同樣有小組面試,但是它要使用英文。
我記得當時我穿好了西裝,打著領帶,在烈日之下慢慢走上從火車站到面試地點的斜坡。
誇張一點來說,我當時已經快要暈倒了。
從火車站的出口走上去面試地點大約要三十分鐘的路程。我當時看到地圖的時候,幾乎都傻眼了。我真的在考慮,要不是因為我想要爭取這個機會,我早就放棄了。
說實話,我真的覺得,我當時的想法太幼稚了。幼稚到帶點瘋狂,瘋狂到拿自己的人生最重要的一個階段來糊弄。
我是一個很有規劃的人,但是也沒有規劃的那麼完整。
本來我以為提早一個小時出門,應該就能趕得上。
但是因為我忽略了上坡的這段路程,導致我最後只有15分鐘左右的時間去休息和準備。
面試的人不多,大約只有七八個左右,我想到時應該分成兩組吧。
我在腦海浬不斷複述,不斷的背誦,我準備好的自我介紹。為什麼我使用背誦這一個詞去形容我的準備呢,因為我覺得可能把一些標準或者模式化的答案呈現出來,就是所謂的最好吧。
我不知道自己準備的怎麼樣,但是聽聞有很多人都會在面試結束之後進行提問,這個提問也是考核的關鍵,因為他顯示你對他的學習或者整個學校的一個認知。
有很多人可能整場面試的表現都非常好,但是可能最後就敗在了提問環節。有可能是他沒有準備好,又或者是他問了一些踩在考官雷點上的問題。
我擔心自己也同樣遭遇這種事情,所以在來的路上我就不停的流覽這個學系的一些資料。
但是我沒有想到自己可能是前者。可能自己在整場面試的表現不符合預期。
按道理來說,用英文進行小組討論已經在我的腦海浬有了一個固定的模式,又或者我為了準備不同的考試,已經有了很多不同的經驗。
但是面試的小組討論還是有所不同,他可能考覈的未必是你的答題內容,他可能會看你對這個學習在未來有什麼規劃或者一些展望。
可能這就涉獵到了一些我比較薄弱的方面。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我在面試結束之後,無意間聽到有兩三個學生,他們都是從華英中學來的,還有幾個是一些第一等級學校的學生。
所以這就導致了我在他們的對比之下就相形見絀。
即便我在校內可能取得不錯的成績,但是出到外面跟別人相比,我可能就被秒成渣渣。
我記得那天下坡的路程十分的艱難。我懷著沉甸甸的心情以及心頭裡一股膠著的難受,緩緩地走下山坡。
按理來說,下坡總比上坡快,但是我記得當時我回到火車站的時候,已經是面試結束之後一個小時了。
路上我看到了不少中文大學的學生,他們在我眼裡仿佛成了一道道不同的光,又或者只是一根救命稻草,他在維繫著我對大學生活的展望。
我可能會在想,我能不能夠進到中文大學讀書其實也衹是一種期盼的,可能是成績不夠好,又或者是面試的表現不如理想。
但是我在那趟火車飛馳白隙的過程當中,仿佛看到了一位意氣風發的少年,他在整理自己的衣著,他撣走自己身上的灰塵,他沐浴在陽光之下,享受著清風吹過臉頰,吹過山谷在內心的中央引起動盪。
多少年之後我始終渴望能夠在那片茵綠的海,沉浸在那無窮的暢想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