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路你要自己走

我最珍爱的宝贝,再过两个月你就满十二岁了,转眼间,你已经当了几个月的中学生了。一想到这个,我都莫名地激动,有时候很难相信——我的宝贝儿子居然都上初中了!

最初作了不上六年级直接升初中的决定时,你兴奋极了,我却满腹的担心:漏掉一年的功课补不上怎么办?到了七年级,成绩跟不上怎么办?比人家年龄小,被人欺负怎么办?......你知道每个失眠的夜晚妈妈都在忧虑着什么?

你要进中学了,妈妈觉得有很多话要说给你听,可是,一来你功课紧作业多,没有空暇;二来你也不耐烦听妈妈“唠叨”。就这样,很多想说的,想教给你的话,就不知该放在什么时间说合适了。今天,我看到美国总统亚伯拉罕-林肯写的一段话,他向这个世界托付他儿子的一段话,妈妈读了好感动,决定抄给你看,原文如下:

世界,请用手接过我的儿子——今天他要去上学!刚开始,一切对他都是陌生而新奇的,因此我希望你对他温和一点儿。你看,到目前为止,他一直是家里的国王,我总是在他身边,当他跌伤时为他包扎伤口,当他哭泣时为他擦干泪水。

但现在不同了,今天早上,他将第一次从楼梯上走下去,向我们挥手告别,开始一次可能充满斗争,挫折和痛苦的伟大冒险。

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需要信念,爱心和勇气,因此,世界,我希望你轻轻握住他稚嫩的手,教给他那些他必须学会的事情,教会他——但请一定要温和一点儿。

他会渐渐认识到,人们并不总是正确的——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公正,诚实,但要告诉他,有一个恶棍,就会有一个英雄;有一个敌人,就会有一个朋友。让他早日懂得,恃强凌弱的人是最容易被战胜的。

给他讲述书中的美妙世界,让他静静思考那些永恒的难题,那些有关天空的鸟儿,阳光下的蜜蜂,青山上的花朵的永恒之谜。告诉他,失败远比欺骗光荣。告诉他,即使别人都反对,也要对自己的想法充满信心。

尽量教我的儿子不随波逐流,让他倾听别人的意见,但要用真理的筛子过滤听到的东西,吸取其中的精华。

教他永远不要给自己的良心和灵魂标价,教他对狂热的人群捂住双耳,并教他在他认为正确时坚持立场,斗争到底。

世界,请温和地指导他,但不要娇纵他——只有经过烈焰洗礼的钢才能坚不可摧。

世界,尽管这个任务很艰巨,仍希望你尽力去完成——因为,他是这么好的一个孩子!

亲爱的儿子,瞧,这是林肯托付世界的事,你看出来了么?那其实就是他自己对儿子的期望啊!也许,这还是一个美国总统对所有美国孩子的期望。现在,这段文字传遍世界了,它应该也是全世界的父亲母亲对自己孩子的期待吧!这段话让妈妈感动,因为林肯说出了所有父母对孩子共同的担忧与期待!那些话,正是妈妈一直想要对你说却一直没找到机会说的啊!因为,你也是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啊!你让妈妈当初的担心都变成了多余:你利用暑假的时间,牺牲了玩耍,努力去补缺席的功课,用很好的入学成绩,让妈妈解除了这一担心;进入七年级,你学习劲头十足,在一边看着你灯下奋笔疾书的样子,妈妈很多次流下了高兴的泪水,你的勤奋换来了比入学时进步了一百多名的好成绩,听到消息时,妈妈拥抱着你,心里充满了骄傲和自豪;只是你的个子比那些年龄大的同学矮,时常会有人欺负你。妈妈不主张你以武力去对付武力,你要知道“有一个恶棍,就会有一个英雄;有一个敌人,就会有一个朋友。恃强凌弱的人是最容易被战胜的。”欺人者也有弱点,孩子,用你的智慧和人格力量去打败他们吧!妈妈相信你能行!

周六,四点半,我沿以下线路去接你放学:交通路——文化路——建设路的一半后,南折,沿泰山路直走,一路经过开源房产的建筑群,以及对面的饮食一条街。没有意外,将在五点钟到达你们学校门口。

一路上有许多风景可看:店铺的装饰风格,饭馆标新立异的名字,街边的绿化带,偶尔掠过的市民化雕塑;风姿绰约的女人,悠然自得的老者,蹒跚学步的幼童,甚至那耸动小碎步的小狗。风景无处不在,我的独行毫不显得寂寞。你是骑自行车上学的,我计划着,回来的路,可以由我骑车带着你走。

深秋的天色,暗得很早。距离稍远,看人已经朦胧了。可能走得太快,提前到了,在冷风中等了很久,学校大门才姗姗打开。学生们潮水一样涌出来,人群流过了二十分钟,依然不见你的踪影。我耐心等待着。当大门口只剩下寥寥几个人时,你终于出现了,推着一辆陌生的赛车,只顾低头看着车子。直到旁边同学捅捅你,说,你妈。你这才恋恋不舍地把眼睛从车子上移开,见了我,兴奋地说:我和李文元换一下车子骑。

可是,我说,我四点多就来等着接你了。我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妈妈走了这么远,你怎么能让我一个人回去呢?可你依然兴奋着,根本没在意我说什么,恨不得立刻骑上赛车飞驰起来。我只好妥协道:那你骑到前面十字路口等我好吗?

你胡乱应了一声,飞身上车,子弹似地射了出去。

我只好拖起困倦的两腿尾追着你和你们那伙儿野小子。可是,没路灯的地方已经看不到人了,夜,是漆黑的一团。你没有在路边等我,是啊,你那么兴奋,怎么可能听见我的嘱咐?而我一开始还心怀希望,过了十字路口,我很快说服自己用不着失望,自己走回去好了。

这里是城外,比较偏僻,行人已经很少了。看看手机,显示着将近七点。

这件事很小,却令我感慨万千。我无法说出那种感觉,那感觉会一直沉淀到我意识的最底部,成为不可消除的疤痕。我忽然明白,为儿女活着的父母是可怜的。

所以,亲爱的儿子,我不打算让自己只是为你而活着,我也要去创造属于自己的生活,这就是为什么我希望你能很好地去理解林肯的那些话,把它们牢牢记在脑海里,领会它们,使它们成为你成长中的航灯。因为未来的路,你要自己走。

亲爱的孩子,无论未来有什么等待着你——灾难,疾病,挫折,失败,成功,欢乐,幸运,财富......妈妈都希望你永远做好自己,珍重生命!在妈妈心中,你永远都是唯一的!

(写于2008年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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