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悠然 图/网络
又到一年一度高考季。
高考于我，恍如隔世，却清晰如昨。
那些难以入眠的日日夜夜，那些青春年少又疲惫不堪的熟悉脸孔，老师的叮咛，家长的唠叨……。但是心中的目标是清晰的，有梦想支撑的青春，再单调、再累，也都有咬牙坚持的动力。
那时我家住在母子楼，窗外就是我所在的学校。那一年，我每晚一点左右才入睡，疲惫的时候，就从窗户看向学校的教学楼，七楼高三所在的年纪依然有教室亮着灯，跟我一样熬夜苦读的同学有的还没下晚自习。
有了并肩作战的战友，就又有了复习下去的动力。
也常在午夜十一二点听到窗外下晚自习的同学的歌声，崔健的《一无所有》或张楚的《姐姐》，通常是喊了一两声，又徒然没了声音。也有同学会扯着嗓子吼几声秦腔，这种声嘶力竭地吼，如同要把肺腑里所有的压力怨气一并喊出。
人在面对高压的时候，大喊确实能释放心中的压力，我也会跟着小声哼唱，想把心中的郁闷喊出去。
要在往时，这样的大吼必然会有人从窗户向下怒吼“神经病！”，但在临近高考的那几月里，大家都选择了缄默和谅解，都知道一个高考生面对的压力。
一户人家里如果有一个高考生，连爸妈说话的声音，走路的脚步都会轻许多，生怕影响了正在备考的孩子。屋子里也都弥漫着压力，父母的喘息里也都是紧张。
高考前几日，有女生担心月经如期造访会影响高考发挥，去医院打黄体酮推迟月经到来；
有同学的家人因邻居家养的鸟每日清晨叽叽喳喳影响了女儿休息跑去与对方交涉；
有同学考试前几日夜夜失眠，临考前情绪崩溃地大哭；
我的心因巨大的压力而变得沉重窒息，身体却飘忽着总有脚不能落地的失重感……面对高考，如临大敌。
考试那几日，父亲专门请了假，想送我去考场。果断拒绝，我不愿想象，等在考场外父亲焦急的脸和期盼的眼，那只会徒增我的压力。
有妈妈送孩子去高考刻意穿着旗袍，寓意旗开得胜。
有中考生的父亲爬上校园外的大树，想看看儿子体育考试的状况，即便操场很大，根本看不清哪一个是自己的孩子。
前几日与孩子的二姑聊天，她的女儿今年高考。学校放了假，孩子选择在学校复习，也不让她去看。其实，与家长保持一定距离是个好事，往往此时，家长的焦虑超过孩子，问长问短反而扰了孩子的平静。
考试拼的不仅是日常学习的积累，还有抗压能力。记得当年与同学一起坐着学校的专车去考点，彼此间相互打气，鼓励。进入考场的那一刻，心却突然放松下来，有种丑媳妇终要见公婆的释然。
考场上，有同学紧张到前十分钟手都颤抖地无法落笔。没多久，隔壁教室一阵骚乱，说是有考生突然晕了过去。过大的压力让努力了多年的辛苦功亏于溃。
每年高考都有平日学习一般的学生发挥良好，让人意外。也有学习很好地学生却因发挥失常意外败北。
一考定终身，选拔条件单一，这是高考常被诟病的地方。
每年高考后，总有学生愤恨地撕掉所有书，从教学楼洒下，发泄自己对高考的不满。但阶层渐渐固化，上行通道越来越窄的今天，高考虽然残酷却也是当前中国最公平，最公正，透明度最高的阶层上流通道，真正不看脸，不拼爹。尤其对于寒门子弟，更是一次难得的进入上升阶层的机会。进入社会你会发现，生活原本残酷，不公平事情太多。
高考是少年们刚入成年面对的第一个挑战。人生长河，这仅是第一关，即便失败，也依然有复读和翻盘的机会。
我的一位好友高考第一年失利，复读后顺利考上大学。但经历过一次挫折，她比我们更清楚地了解了自己的渴求和奋斗的意义。这之后她考研、考博，人生如开挂一般。反而是我，在大学里过着“由你玩死去的”的生活，工作之后，不求突破，如温水煮青蛙般随着纸媒一起没落了。
高考是是人生道路上至关重要的一条路，但并不非唯一。条条大路通罗马，即便没踏上这条路，在人生的多条道路上，只要努力，你都有大步赶超的机会。
现在想来，二十年前准备高考的那一年是我人生最努力最拼的一年，虽然当时又累又烦，但现在的我很怀念当时那个目标清晰，很努力的自己。
努力就会成功，是一个伪命题，成功与很多因素有关，但不努力一定不会成功。
高考不是最残酷的，人生也绝不轻松。高考前的人生往往单一，越往后走，生活才显出复杂和沉重。努力是人生的态度，更是青春的正确打开方式。负重前行，但不能失去感受幸福的能力。
面对高考，勇敢迎战吧。人生最好的年华不该在后悔和退缩中度过。祝愿所有的考生不负青春，有梦可追。
作者简介：悠然 曾经的媒体人，现全职陪伴两个孩子成长，专注育儿与女性情感，正面管教认证讲师。在纷杂的生活间隙，依然有仰望蓝天的憧憬，文字或许是最好的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