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应台在五十六岁的时候去参加了小学同学聚会。时隔四十多年,同学多已经不认识。而再度重相逢,五十个人中,有两个重度忧郁症,两个意外身亡,五个温饱不能解决,三分之一的人婚姻不美满,一个人自杀,两个人患了癌症。
而我的初中同学刚刚拉了一个微信群,准备庆祝毕业三十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大部分同学,毕业后都不联系了。记得当年我们是十几个小学的人,只能考一个镇上的初中。初中一共三个班,每个班五十人。
毕业的时候,有两三个人读了中师中专,七个同学读了县城的市重点高中,还有的同学读了普高或职高。
而一直保持联系的同学,不超过四五个同学。那时的同学,有一个个子小小的男生,整天流着鼻涕,老是交不出八块钱的学费,好心的班主任总是帮他垫付,然后下一个学期再催他还债。据说他很早就喝农药自杀了。还有一个同学,从小就是癫痫病,据说也跳楼了。
大部分人过得平淡如水,结婚生子,有人做生意风生水起。此后读了大学的更是寥寥无几。当年的同桌,其实和我成绩差不多,但是她的父母短视,不让她读高中。记得我读高中的时候,她去了猪鬃厂。她的父亲和她一起请我吃饭,席间还充满了有工作的自豪。
而当年成绩一直比我好的一个男生,因为母亲去世无法继续读高中,去了中师,然后一辈子在一个小学,据说已经是那个乡村小学的校长了。听说那个小学条件比较简陋,冬天经常关不了门窗。他曾经跑到北京,沈阳打工,无奈适应不了,最后还是返乡继续教书。可能收入无法满足需求,偶尔他还去客串婚礼司仪。
多年回首,也许最该感谢的是父母。在当年的窘迫中,一直支持我们读书。读书也许没有大用,但是至少让我们见识诗与远方,多了选择的余地。
三十年一挥手,故园依旧。当年的校园梦里依稀。惟愿我们的老师和曾经的同学们,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