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怀念---写在父亲节

父亲离开我们已经整整十年,今天又是一个没有父亲的父亲节。

虽说生老病死,是人生的常态,要从容面对,坦然接受,但亲人的离开总是心中永远的痛,特别是没有任何预兆的离去更让人难以接受,以至于多年后,一直深陷内疚和自责当中。

十年前,一向身体健康的父亲突发心梗离世,没有见到最后一面成了父女间此生最大的遗憾,我从没想过父亲的离开会是如此的仓促,仓促到没有一点点的过度。

犹记得接到二哥电话的那一刹那,我都没有反应过来,用颤抖的声音问:是谁走了?因为在我的印象里,父亲身体一向硬朗,从没发现他心脏有任何问题,倒是母亲患冠心病多年,常年药不离身,没想到是父亲会走在前头。

现在想来,父亲的突然离世,跟我们疏于对他的身体健康关心有很大的关系,如果每年督促他去体检,不那么大意就不会是这个结果,父亲至少还要多活10年,因为我家有长寿的基因,爷爷奶奶都是年过九十才安然离世的。

父亲是不该走的,如果我们多点常识和关心的的话。都说世上只有后悔,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就会阻止父亲在白内障手术后没几天,接着去拔牙,虽然是他自己偷着去的,没有告诉我们任何人,为了赶在去给他大儿子,我的大哥庆祝五十岁生日之前,拔掉那颗让他难以忍受的牙齿。

结果就是在几天之后,我的父亲突然离开了我们,没有任何的征兆,也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的话,却给我们留下永远的遗憾。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冥冥中注定了,如果不是刚做了白内障手术,也许父亲的身体不会受到影响(白内障是个小手术,但病人要一个休息和适应的过程),如果不去拔牙(拔牙也是一个小手术,但后来才知道其实拔牙也有风险,特别是对老年人来说,容易引发心脏问题,这在医学上是有定论的,可惜那时父亲不懂,我们也不知道,而且他还是跑到一个牙医小诊所去拔的牙),很多偶然的因素就演变成最后难以接受的后果。

这就是让我们最难接受的地方,如果我们尽心了,也别无遗憾,但因为这些意外造成的后果,直到今天都让我们难以心安。

父亲的突然离世,对母亲打击太大,因为当时父亲发病的那几分钟,只有母亲在身边,她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好好坐着吃饭,到突然倒下去,几分钟后离世的全过程,难以想象一向被父亲保护得好好的她,惊慌失措间用颤抖的手拨打三哥电话,然后无力地抱着相濡以沫60年的老伴,孤立无援地等待救助,该是怎样的心情!

父亲离开后,母亲因忧思过度,半年后也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考验---突发急性心梗,好在转院及时,在当地医院的建议下,当晚就送往省城进行手术,放置了三个支架,才挽回了生命,那才是真正的生死时速,医生说再晚半个小时就没救了。

一定是父亲在保佑着母亲,安然度过这个难关的,我相信这一点。因为父亲对母亲的好,我们一直看在眼里,那简直就是一种宠溺,平时家里的事从不要母亲操心,连一日三餐都是父亲操持,他把母亲宠成了女孩,所以父亲走后,母亲仿佛少了主心骨,没有了依赖,即使我们对她再关心,也抵不过父亲给她的依靠,直到现在,母亲还时常看着父亲的照片,陷入无尽的思念中。

母亲现在哪里都不愿去,就守在家里,我们兄妹几人轮番劝说,想接她来养老,她都总是找各种借口推辞,其实我们也明白她的心思,年纪大了就怕有个闪失。

母亲现在会有意无意地提及自己的身后事,令我不忍卒听,每次都会打断她的话,但我知道,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虽然她目前的身体状态比以前更好,但有了父亲的前车之鉴,不论母亲自己,还是我们这些做儿女的,都有了必要的心理准备。

远在天堂的父亲,你放心,母亲现在挺好的,身体自那次大考之后,有了很大的改观,知道你最牵挂的就是她,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好她的,你在天堂也要照顾好自己,如果有下一世,我们再续父女缘分吧,那时我一定会更加珍惜这份父女情,弥补心中永远的遗憾。

父亲,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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