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开始重读莎士比亚了，我说。

我不知道你停止过，N说

他不会知道的。一年多前，总统竞选日的第二天，我告诉他每个早上做早饭前我都读莎士比亚的作品，我按照时间的顺序读他的戏剧，一次、两次、四年内的无数次。直到N逝后才停止。我们共同度过的最后一个早上，我仍然记得当他从卧室出来时，餐桌上音响的声音很大。我记得我们交谈的每个词知道他在学校附近下了车。

每一个词？他问。

是的。

你为什么能这么确定？

因为在不确定的八个小时里，我一直不断的重忆那天早上的每时每刻，但是我没有说。还记得我们在爱尔兰，你责备我点餐用了服务员一样的口音？我说。你觉得我在嘲笑她？

那是一个不合理的推断，N说。如果你说你记得一些我们谈话的内容我会相信，但是全部？每个词？

当我十岁的时候，我下决心要记住更多的诗，比我生命中任何人读过的都多。我保持这个习惯直到我二十多岁。

现在我们在各说各话，他说。

我想解释的是：一些人以图像为生，一些以声音。而我是字词。字词对我说话，字词不对我说话，任何情况下都会被我接收。字词在他们的写作形式里，说得通或者说不通。

所以你的大脑就像一个字词的捕蝇纸。

天哪，我希望你不要这样说，我说。现在我常常对我的大脑感到不安。

LOL，他说。

我没有说。即使我们被分离了，我仍然能够听到他。当他一开始接收网络用语，很长时间我都以为LOL是lots of lo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