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说了吧。”朗橘低着头垂着眼帘,背却挺得直直的不肯弯下。
“那我还能怎么说,”岳屹身子侧向橘,两腿分开,一只胳膊搭在桌子上,一只手按着腿,略带责备却又无可奈何。真真觉得朗橘有些不可理喻。“一位小女子,只身跑到这么远的地方读书,不过几日就被那三个女的给抛弃了,跟我坐在一起,就认识我一个人,那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岳公子,好生大义凛然啊,所以日日逛花市裁布料做衣裳,饭后闲情逸致小酌几杯更添情调。天底下果真就剩岳公子一位谦谦君子读书人了,生的这样的怜悯之心。”朗橘忽地抬起眼帘,眼神坚决,紧紧盯着岳屹,头一偏,好生生气。
“这样说来,自是我的错我的错。”
“岳公子这话我可就没法接了。”橘摆弄着手绢,心思乱如麻。
“你该说,那姑娘就是这样的性格,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她自是谭将军掌上明珠,从小锦衣玉食,嬷嬷婆子拥着长大的,有些小姐脾气也是应该的,养尊处优了这些年,大小姐脾性哪里是说改就能改的!”岳屹苦口婆心,果然女人都难容得下女人?
“岳公子好胸怀,想不到蛮横娇气才对岳公子胃口,这样的小姐我也是实在不敢恭维的,原来达官贵人嫁的小姐们本就该生出一副傲人之态来,冷眼着旁的人,才能稍稍显出自身的尊贵来,那还请岳公子仔细着将这位尊小姐请回府上,好生将养着,免得小姐脾气被他人受着让岳公子心里不痛快。”
“这是什么话,她只身一人……”
“不必了,不必了,我自心胸狭隘,也是不配说谭小姐什么的。”
朗橘起身,又微微欠身,不知该说什么,许是连告别的话都没有,径直走出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