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航海时代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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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张小海

        直到很久以后,翻到以前写的这些日记,顿时有了很大的出一本书的欲望。看着一句又一句写下的潦草的字迹,仿佛稍稍一伸手,指间便触碰到了那段一辈子都很怀念的光阴。所以,费了很大的一段时间,耗了相当多的精力,来进行打印、勘正、编辑的工作,到最后了,就只剩下这片后记为这么长久的工作来画上一个句号,然后等待着付梓了。

        说到大航海时代,真正的航海,远离陆地的怀抱在碧色的海上孤独的前行,已然是在这些文字两年后的事情了。但是,当真正像一个战士一样拥抱海洋,把躯体和魂魄置身于这注定了要长相厮守的波涛之上,当怀着复杂的心情奋斗在年轻的战场之时,我却没有两年前的心绪与勇气来写下这么多伟岸的文字了, 我倒是不知在哪里便退却了。反倒是老班,可能是有感于那些燃烧在纸张上的经历,加之是第一次像一只瓶子似的漂流在无边无际的大洋上,每天夜里,纵然是加班到深沉的夜色呼唤远方的天光,也坚持着写下些感受,留下些以后用以凭吊的字句。

        于是很困惑,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做法,像是小孩的脾气一般让人摸不着头脑。却突然闪过一丝灵光,或许,抛开年龄与不多的阅历所刻下的沧桑,我的深处始终愿意永远是一个小孩儿,一个小破孩儿。无论想什么,无论干什么,都由着最原始的本能。然而,我不能,而且深深地知道自己的不能,没有任何商量和遗于思考的余地。所以,对于第一次,对于所有最初的涉入和体会,带着不可复刻的惊喜与珍贵。当然,还有其他一些客观的原因,时间的仓促,任务的繁重等等,但是,纵使我再如何的懒惰和贪欢,也是知道,一旦下了真心,很多事情都可以做到。

        言归正传,事情到了这一步,我终于可以轻轻松松的享受接下来的时光,做出胜利者的模样,安安心心的完成余下的工作,对于自己,无论是过去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抑或未来的自己,总算是有所交代了。

        我记得,在最后一篇日志里,我这样仓皇的评价过自己的,无论打算做一件怎样的大事,无论开始有多么的顺利和美好,最终都是以草草了事而结尾。更加让外人难以接受的是,我竟然愿意去忍受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与落空,甚至于安然于此,偏居在内心的角落中。以至于到了现在,大大的梦想始终还是梦想,生活中快快乐乐安安心心的做一个酸儒,做一个落寞的文艺青年。

        而现在,似乎连我自己都在寻求着改变。难以述说这需要多大的勇气与耐力,去打破束缚已久的枷锁,又需要多大的坚决来付以努力。但是,的确是做到了,至少到目前为止,尽管过程拖得有点逶迤,但是取得的成果明明白白的摆在眼前。而且更加重要的是,我真心的这样想,这一次,终究是会坚持到最后,坚持着看到那些迷惑的、优雅的、愤怒的、不舍的岁月变成一个又一个的铅字,而永恒定格。

        但是,不论如何,我坚信,那段岁月是不可能被定格的。那些象征着思考与徘徊的情感,有生之年我想雕琢在身体上。

        在序里,我这样说过:所谓大航海,实则是小航海;所谓时代,不过是几天云而……用80末的眼光去观看航海,用一个其他时代人不会用的角度去揣度海的胸怀,纵然有所怪谬,但这才是真实,才是真实的我的阅历所能够涵盖的海,也是海的博大所能包容的我。所以,它已经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而且是极其重要的一部分。

        彼时,正是思乡情切,正是开始学会省视自我,寻找人生价值的年龄,正是开始用心凝望世界,用感性和理性的双重标准来看待周遭的时候,文字便成为了与陌生心灵沟通的媒介,记载着我是如何成长为一个人的。

        中国的语文老师第一堂课的第一句话说,你们还不是一个完整的人。而现在,我想,我正在向“完整”不断地靠近,像是一只蜗牛一样,想要看看巨大的蔚蓝的天际。

        况且,想想看来,不知不觉,已然三年过去,是该重重的回顾自己的时候了。

        还是那句话:人生能有几个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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