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看了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拉格洛夫写的小说《来自沼泽乡的女孩》,掩卷反刍,内心久久无法平静!这一刻,我深深地感触到了文学最伟大的地方~~
闭着眼睛,我仔细地体味:身上仿佛被电击了一般,一阵阵热乎乎的脉动在血管里奔涌,胳膊上的汗毛根根竖立,一个个鸡皮疙瘩不甘寂寞的适时出现,似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特别存在!
老实说,我距离人性中的真善美已经很久远了,远到脑海里都无法勉强拼凑出一些些的模糊印记,我同周围所有同龄人一样,慢慢地长大,慢慢地世故,也慢慢地麻木!曾几何时,我会因为偶逢路边一个身有残疾的老人而影响整天的心情;我会因为救活一只折翼小鸟而抿嘴畅怀;彼时的我,一米阳光,一朵鲜花,一袭背影,甚或是泠泠流水,柔柔晚风,悠悠蛩鸣……所有和我擦肩而过的细微体验都会报之以一个浅浅的善意!
那么,又是什么时候开始遗忘的呢?忘记了生命中那些不期而遇的温暖和感动?忘记了天空的蔚蓝,忘记了月儿的清冷,忘记了南来的归雁,也忘了虔诚的誓言,在那个遥远的阳光斑驳的午后!!
故事的开篇,便是一个小小的高潮,我们可爱的女主人公海尔格以原告人的身份正胆怯缩在即将被宣告结果的二审现场,她边上有很多人,有略显疲惫庄重智慧的法官大人以及相关的办案人员,有簇拥在四周看热闹的民众,哦,对了,还有那个猥琐的被告人,一个连名字都不配称呼的秃顶肥胖中年人。
他的五官显然符合一切作奸犯科者,肮脏卑鄙而又庸俗不堪,细小的眼睛眯着,像是被拙劣的裁缝用针线生生缝合在眉毛下面,脸颊上的肥肉一块块抖动,活像哪个画家调色盘里天马行空的色域搭配,笼在双袖里的手虽然看不见,但从微微颤动的袖口大致推测出主人此刻的忐忑不安!
他是该不安,因为他听到法官威严的声音传来:“被告,你是否认同原告指认你们之间育有一个男婴的陈述,如果认同,请履行一个父亲的赡养责任,如果不认同,请你面对圣经起誓,以证明你的清白。”法官大人话音刚落,胖子就尖嗓嚎叫:“大人,我可是有家室的啊,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虽然我承认她曾经确实是家里的佣人!我愿意对着圣经起誓,用以洗刷强加给我的耻辱!”说着,好似是豁出去了一般,反而前胸一挺,满脸激愤地跨步上前,肥硕的脑袋四下艰难地看了看,朝着厚重的摆放在案桌前的圣经挪了过去。
海尔格原本一直怯怯地站在角落里,头垂得低低地,眼睛从未离开过地面,手里攥着一副早已因擦拭眼泪而被浸湿的手帕,当听到胖子极力否认时并且要发誓时,她吃了一惊,不由地上前一步,好像要申辩什么。她困惑地站在那儿,似乎在心里自言自语:这不可能,他肯定不会答应的,一定是我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