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7月大学毕业,毕业的那一瞬还是把生活不易这四个字当成想象。
离开学校之后便搭上了离开的火车,准备到公司报到。心情是混乱的,以前看“北漂”、“上漂”总是一种吃瓜群众的心情,现在即使自己去的不是北上广深这类城市,但也是漂着了,开始对家人报喜不报忧。
上班第一天,八点半上班,七点起床了,穿上昨晚就配好一身略微成熟的衣服,七点二十分出门,想着早到总比迟到好,在公交站旁边的小摊买了早点,身边都是跟我一样步履匆忙的人,一手提着早餐,一手拿着手机,车来了就抬起头张望。
不到八点就下车了,还是手机地图,搜索目的地,心里暗自庆幸自己预留了足够的时间。
到了公司,小心翼翼,彬彬有礼,遇见同事,即使不知道名字,也微笑着报以早上好。还好,我很坦然的坐到被安排的位置上,开始了焦灼的等待。
晚上,七点多回到小屋,妈打电话过来,问我一切可好,只有不错她才放心。
接来下几天,起得迟一点,估摸着公车到达的时间,从小区出来,偶尔碰见一些“熟人”,比如见过几次的楼上大婶,比如一只二二的哈士奇。塞着耳塞听几首歌,把心里消极的情绪遣散。
打开电脑,工作不忙的时候翻翻消息,玫瑰晚上十点了还在加班,可可说要是工作业绩没达到标准又得扣工资,狗狗拿着1500得裸工资干着3000的活,加班干策划是常事,小雪没有找工作,她也不是特别急,前几天刚去香港玩了回来,打算到内蒙古去拍照。谁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我刷着这些消息的时候刚回到小区楼下,四周已经乌黑一片,打开手机,9点20。
每天往返的那条线路,已经能背出站点名了,知道哪个站下车的人最多,就开始往后移,知道哪个路口会堵车,然后提前塞上耳塞听首歌。
有一天,我看见一位白发白发驼背的老人,腿有重疾,每步行走以厘米计,下公交车时略有不便,有一小伙伸手搀扶,下车后,那位老人缓缓转头,那个笑容好像能够闪出光来,突然有一种雀跃的心情。
有段时间,公司接手了一个比较大的案子,整体没完没了的开会,上司的意见,老板的意见,客户的意见,早上一坐到电脑面前,时间一晃就到了中午,那天下班后紧急开户,玻璃桌前,老板讲得兴致勃勃拍着桌子说一定要讨论出一个结果,我看着窗外的颜色越来越浓,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从九点到十点、十一点、十二点,绝望的感觉瞬袭而来。回家路上,已经了无人迹,路灯光影斑驳,我加快脚步。
电视剧里勾心斗角的人迹关系我没有遇见,我的同事是个单纯调皮的青年,奥运会那几天,我挤出睡觉的时间看一下视频锦集,他知道我爱看排球,又看不了直播,于是,每当我用手挡着频幕上跳出的体育新闻时,他就毫不留情的给我剧透:女排逆转巴西,3:2进入四强啦。一口老血闷在我胸口。
公司的午餐请了一位阿姨来做,阿姨以前是开餐馆的,所以手艺特别好,尤其是做鱼,这段时间吃的鱼比过去这二十多年吃的都多。大热天的中午,我都要吃一碗米饭,以前在学校的食堂我基本不打饭。所以我就成了那个每天最早入座,最迟吃完的人,刚开始还不好意思,后来就破罐子破摔了,吃饱要紧。
妈打电话过来,问我准备什么时候参加考试,让我不要丢了书本,时时关注考试动态,有意无意间说,燕子考上了某某学校的老师啦,小陈也去哪里哪里啦,都有了稳定的工作,你也要把握自己。我只能一直点头,再对她的教导表示赞同,挂了电话,我的心情是悲凉的。
老板有一天把我叫到休息区,目的是跟新来的员工交流交流,其实是因为几次加班到很晚之后我给他提了意见,诚挚的表达我对加班的厌恶和他这种做法的不明智,请原谅我就是一枚耿直的姑娘。老板好态度,说他认真的思考了我提出的意见,以后不会加班到很晚,会把握好开会时间,还提出给我交通补贴,拿了几本书给我,说我有天赋,在工作方面很出色,等等。
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绝对不能轻贱自己,合理的提出要求,是对自己的尊重,也是杜绝他人随意消费你的有效措施。
我喜欢拍照,特别喜欢拍天空,就像王菲《天空》里的歌词:
你的天空 可有悬着想的云 你的天空可 会有冷的月
一般都是在傍晚回家的时候,拍落日、晚霞、房屋或是拥挤的人群。
现在,还是一如既往的起床、赶公交、开会,还是很期待每天中午阿姨的菜谱,中午还是会多睡十几分钟。
二十几岁,该坚持的东西,我一样都不准备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