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老师的形象给我们一直是诙谐幽默,可爱有趣,随意潇洒,但你见过这样的余华老师吗?看到照片上去世多年的好朋友史铁生,他情不自禁地呼唤他,铁生。
大家一起拍合照,有的人突然提起了轮椅这两个字。于是余华下意识地想到,他说铁生不在了,他穿着鲜艳的衣服站在海边,眼神里面空落落的。
这种友情叫做史铁生和余华。1972年21岁的史铁生在暴雨中失去了双腿,从此与轮椅为伴。他变得孤僻、敏感,容易暴躁,家人更不敢在他面前提起跑或者跳这两个字。虽然史铁生还和以前一样爱熬夜看足球比赛,会跟读者说,体育仍然是我的梦想,但体育馆这个地方,他再也没有踏进去过一步,因为那里的台阶太高,我上不去。
然而在20年之后意大利举行世界杯那个夏天,这样的史铁生却任由三个大汉把他强行扛上火车,去遥远的东北踢一场足球。撺事的那个人就是余华。余华说,那是他俩认识以来第一次一块远行,本来安排铁生做拉拉队长,结果眼看要输球了,就赶快把他推到场上当起了守门员。这一推不要紧,留给史铁生上的后劲儿可太大了。虽然输了球,但是赛后他仍然开心的说,说我是最差劲但也是最快乐的守门员。再过几年,我与地坛出版,他写道,21岁末尾,双腿彻底背叛了我,我没死,全靠着友谊。被病痛折磨的时候,他又告诉自己说,你离死神还远着呢,你还有那么多好朋友。
阿乙说过一句情话,我觉得很适合用来形容那个时候热血沸腾的守门员史铁生,他的心像封闭的山谷猛然敞开,大风无休无止地刮进来。
余华就像诠释了那一句最好的亲密关系,是能量补给站。他会说,你说你喜欢足球,所以哥几个带你来了,会说在我们面前,你还是可以做回那个爱蹦爱跳爱笑爱闹的史铁生,我从不因缺陷而怜悯你,我只因你是你而爱你。他这么做了,史铁生也懂了,这无异于冰天雪地后一场春雨对大地的意义。
愿我们所有人也能遇到,都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