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直到坟墓为止


Andy Williams - 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关于初恋

和一个闺蜜的聊天,她很兴奋的跟我介绍她的男神,她的原话是“然后我就陷入了”。

这是闺蜜的初恋。

认识这么多年,从未提起过对哪个比较有好感的男生;而这次,她隔着屏幕和他聊天都“心跳得厉害”。我乐呵呵地给她支一些小招,虽然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成,但是,初恋的感觉真好啊!

对我而言,初恋不一定是那个和你在一起过的人,而是自我意识觉醒以来,第一个心动的对象。你的世界闯入了一个TA,不再懵懵懂懂,每次想到TA都会莫名的笑或失落的低头,伴着过激的心跳声;偶遇或“偶遇”,聊天或等待,即便只是害羞的一瞥,都能深深的刻在脑子里,那个人的一举一动仿佛连着你的生命线,你忽而在云端,忽而在地狱,你喜怒无常,甚至变得神经质。

初恋多么美好啊!面对TA的时候,你还不知道那些所谓的“搞定TA小技巧”,没有小心机,只能手足无措的,想学习走路的猴子一样一点一点探索,在爱情的大海里,试水温,试深浅,你不知道用哪种姿势比较好,你不知道如何开始,你甚至已经做好了溺亡的准备,而你的心里想的,可能只是和TA共同徜徉,一分,一秒,也好。



我的初恋

前些天在老家,我遇到了我的初恋,那个霸占了我整个初中的所有“其他心思”的男生,即使早已知道在我高中的时候他已经当爹了。

几年没碰到过他了。老家的一个传统节日,好多人闹着“圣王巡安”,四周都是爆竹,我在人群中看到一个无法挪开目光的面孔,盯着他看了好久,他也盯着我看,几秒后,认出来是他,他脸上浮现起和以前一样的微笑,淡淡的,在被人群带走之前,我兴奋的朝他挥挥手,记忆开始如洪水般涌入。

他不算是青梅竹马,但绝对是头号人物之一,比我大2岁吧。上小学之前一段很长的时间里,我都住在奶奶家,和他家是邻居。童年的时候几个邻居小孩成天混在一起玩,他算比较大的,想想很搞笑,我还记得他带我们偷摘桑葚的情景,他教我们如何在打架中勾住对方并推倒的情景,他教我们自创玩扑克新方式的情景,甚至我们捉迷藏,抓蜜蜂,养蜻蜓。

那时候我没有性别意识,对他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哦,印象比较深的还有,因为家里比较贫困,从小他就得做饭做家务,也算比较早熟吧。小学开始我就和父母一起住了,偶尔回奶奶家,也比较少出去玩,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他。

初一,某次回奶奶家,他在家门口乘凉,看到我淡淡的笑一下,打了个招呼,我才惊觉他已经变了,彼时的他,高高瘦瘦,头发挑染成黄色,但不及“杀马特”,脸上褪去稚气,挂上一种超于年龄的冷漠,淡淡的;家庭原因,已经辍学出来打工了。

那次见面开始了我的初恋。在我的认知里,从未有人能感觉如此不平凡。对,就是不平凡!我甚至觉得他叫我小名的时候,低沉的嗓音带着别样的诱惑。回学校后,我无比思念,脑子自动搜寻童年的各种有他的场景。

那时的我已经看了一些书,正是白衣飘飘思绪飞扬青春无聊的年纪,我开始写诗,在课本,作业,提纲,考卷,草稿,任何情绪泛滥的时候,我就写诗;同时我不断打听关于他的信息,每个周末去奶奶家,旁敲侧击的问奶奶他们家的事,如果能碰到他,简直就是大礼包,那周我会整体冒桃心泡泡,即使碰面可能只是打个招呼而已,但足够我回味好久了;打电话求另一个童年好友想办法要到他的手机号,好友问为什么忽然他的号码的时候,有支支吾吾不敢讲出来,要到号码后过很长时间才敢打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又紧张的挂掉;某次机缘巧合要到了他的QQ,通过验证之后高兴地拉着同桌去吃麻辣烫庆祝……

他不知道这些。初中三年,身边的朋友几乎都看过我写的诗,听我讲过小时候的故事,记得他名字,知道他在哪打工,知道我好喜欢他,但他本人什么都不知道。

初三,他家庭变故,我知道后好心疼他,又不知道怎么办好,思前想后我决定和他清楚。一个台风过后的中午,我一手紧紧握着闺蜜的手,一手拨了他手机,接通后心跳得比任何时候都厉害,感觉就要蹦出胸膛,但是又堵在了嗓子口,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在那头“喂”了几声,闺蜜看不下去,拿过听筒,直接就“你是那个XXX吧!XX喜欢你好久了,我们都知道,今天她不敢跟你说,我替她说!”我脸涨的比苹果还红,夺过听筒,听见他低沉的嗓音“XX还在上学呢!还小,要认真读书啊!”

我已经想不起那时的我是怎么挂了电话的。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没有找他聊过天,几乎没有了他的消息,但我还是一直在写诗。彼时的我看了许多郭敬明的书,也极其讨厌郭敬明。但青春期的悲伤依旧有逆流成河的趋势。直到高中,偶尔听见他带女朋友回家的消息,见过两三次,后来,听说他当爹了。

从人群中把他认出来之后,我开始刻意跟他旁边,但还是不敢跟他说话。他依旧高高瘦瘦的,变得更加成熟,脸上开始有一种沧桑,明明二十几岁,却放否已经开始老去,目光淡淡的;跟他爸爸很像;他爸爸,在我初中的时候,死于一场车祸,但是我一直印象很深,他爸爸骑着一辆老式的自行车,载着他妈妈从田间劳作回来的场景,我不懂为什么多年后我再次看到他,脑子里面还有那个情节;而几乎他的每个神情,都给我一种恍惚感。

我又变成了那个小女孩,怯怯的跟在他后面。或许我该跟他聊些什么,问一些近况啦过得怎样啦,再搞个笑卖个萌,聊天这种事情从来不在话下的,但我只是默默跟在他旁边,人群流动的时候他会回头招呼我以前,鞭炮在旁边的时候他会下意识挡一下,也不说话。这种奇怪的默契让我觉得很舒服,在他没注意的时候,我默默拿出手机,偷拍了一张他的侧颜。

回去的时候人潮把我们冲散,我忽然想起一句歌词,“你该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我忽然好想知道当时知道我喜欢他的时候他是怎样的心情,再见到我是否响起了那时候的事?

无论如何,我很开心我初恋的感觉一直都在,在我不再写诗、深爱过又放下一个人以后,在我掌握了各种和不同男生相处的小心机以后,在我很久不再对一个人有兴趣和耐心以后,我的初恋,和他的记忆带我重温情窦初开的悸动,像吃酒心巧克力一般,涩,甜,醉,美。

初恋直到坟墓为止

对我而言,每段感情,长或短,都有终点。

从不期待谁可以陪伴终生。

每个出现过的人都是一种幸运。

初恋更是幸运大礼包。

我想以后很少有机会再碰面了,我没有他新的联系方式,只有一张偷拍的照片。

可是这样就够了吧!那些记忆,是可以一直陪伴到坟墓为止的。

如果不是他,会有另外一个人出现。但我很开心刚好是他,在那个时候,写好多好多酸酸的诗。

我知道很多人的初恋也曾十分美好,但最终未能修成正果,很遗憾?

我很喜欢张爱玲赠胡兰成的一张照片的背面写的一句话,“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这大概是爱情伊始,最美好娇羞的模样。

May your love , never ends .


F.T Island-男人的初恋会直到坟墓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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