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中国,号称“东方好莱坞”的浙江东阳横店影视城聚集了数量庞大的“横漂”群体。2010年以来,在横店演员工会注册的“横漂”有6万人,常年"漂"在横店的演员有4000多人。2015年,有一部《我是路人甲》的电影就聚焦了这个群体的生活,他们普遍拿着70-150元不等的日工资,日复一日的靠运气支撑梦想,还不是每天都能有活干、有戏拍。
不过,他们相信港漂成就了舒淇,北漂成就了王宝强,自己终有一天也可以成为炙手可热的大明星,他们信奉的是“梦想就像彩票,万一中了呢”。
可如果梦想真的就像彩票,中奖的概率可是只有21420000分之一,金字塔顶尖总是罕见的幸运儿,每年福布斯公布的演艺名人收入排行榜上的数字虽然惊人,但其实都是那几个熟悉的面孔。
二
在综艺《我家那闺女》里,焦俊艳因为在市区买不起房引起了观众的惊讶。
在节目里,她从家到市中心找朋友吃饭,需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被工作人员问起原因,她说,“之所以住在北京郊区,确实是资金的问题。我跟我爸妈三个人凑了一下,付了首付。”即便把房子买在了北京5环以外的昌平,她还是需要每个月还房贷。
其实焦俊艳已经是位知名度不算低的演员,她2009年出道,在演艺圈打拼了近十年,一共参演了40多部影视作品,但她依旧和普通人一样,面临着“还房贷”的生存压力。
在另一档热门综艺《我和我的经纪人》中,乔欣和经纪人浩浩的对话也暴露了明星的职场困境,她们和其他行业中的职场人并没有实质性区别,甚至失业风险更大。
在那一集里,乔欣和经纪公司壹心娱乐合约到期,她困惑于离开还是留下,留下看上去更有安全感,但离开或许有更多可能性,就像我们换工作时一样纠结。
乔欣毕业时即签约了口碑很好的正午阳光团队,《琅琊榜》、《欢乐颂》让她在职场开端拿下耀眼的成绩。在正午阳光取消了艺人经纪部之后,她选择了壹心娱乐,但是乔欣的工作起色不大,就像壹心娱乐创始人杨天真所说:“我们不是一个资源性公司,没有天降的资源。”
对于乔欣来说,她需要的是更多确定的项目和资源,她说:“我觉得这个公司不是特别适合我,我想有个自己小小的团队,每天都是我们这几个人,在一起像拧成一股绳一样去突出重围。”
她当时的经纪人浩浩回答:“我怕你会很被动,因为对于演员,没有项目就等于没有工作。”
内心虽然充满焦虑,乔欣依旧安慰起经纪人:“一切都会好的,大不了我就去演那种小小剧场的话剧,你找你的朋友来看,我找我的朋友来看,还能亏钱吗?再大不了我就嫁人,哈哈。”
虽然现在有传说乔欣是“富二代”背景,但是当她独立面对自己的工作,依旧和所有普通职场女性一样,需要考虑任职企业的匹配程度、自己的竞争能力、未来的发展方向等等。
可是聚光灯往往只照耀到原本就璀璨的地方,阴影大多是被忽略的。
年轻时代,我们的眼睛往往只看到光鲜。
三
资源和资金,向来势利,如果没有干预,它们只会向最顶级的阶层流动。
在娱乐产业发达的韩国, A级明星片酬极高,比如金秀贤平均每集可以拿到1亿韩元左右(约合人民币56万元),而B级演员每集在1000万至2000万韩元,C级演员的收入甚至还不如普通工薪阶层。
对于好莱坞的绝大多数演员,尤其处于中下层食物链的演员们薪酬并不高。“漫威一哥”小罗伯特·唐尼的片酬也经历过一个质的跨越,从《钢铁侠1》的50万美元——那时的钢铁侠还只是漫威里的二流角色,到《复仇者联盟1》中的1000万美元,然后再到5000万,再到《复仇者联盟3》的1亿,这样的跨越也只有他一个人。
根据最新的美国演员工会 (SAG) 统计数据,好莱坞演员的平均工资为每年5.2万美元,而大多数人每年的薪酬少于1000美元。
即使年轻时是顶尖明星,晚景凄凉的也不在少数。
邵氏影业曾经的当家花旦李菁,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红透半边天,17岁就凭借电影《鱼美人》获封亚洲影后,事业如鱼得水,收入也来得轻而易举。30岁不到,李菁就成了香港娱乐圈出名的小富婆,她在著名的豪宅区半山白加道购入4000多英尺的复式连花园豪宅。对比2015年马云以15亿的天价买下了半山别墅白加道22号,就可以想象李菁当年多么富有。
前半生越传奇,后半生愈坎坷。1979年,男友心脏病突发过世李菁大受打击,1983年,母亲病故使李菁再无心力,宣布退出娱乐圈,从此再无好消息。她多项投资失利,只好脱产还债;沉迷赌博,输到所有房产全部卖光,甚至付不起1.3万港币月租的房子。
娱乐圈这样的职场环境,很多人都患上了“职业病”:
第一,职业生涯短暂。名气像烟花,绽放时灿烂却转瞬即逝,娱乐圈的明星迭代比普通职场快得多,很多人只是昙花一现,却在高处待惯了很难在低处平淡生活,心态极其脆弱。
第二,不会规划。顶级明星收入高开销更高,爆红暴富带来花钱大手大脚的坏毛病,特别难养成良性理财和对财务的正确认知,哪天“不红了”,财富崩盘的可能性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