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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与大义】
——无思想的拥附者和虚伪的君子
他们是中毒的中庸，是伪装的大义
①我原先预备的名目是“善良与大义”，预备赞颂些抗疫的英雄，
然而害怕被中庸的批评家攻击道：
“吃人血馒头！”
“倘不及吃人血馒头之标准，
那也是揩油，
是蹭热度。”
“……”
我也发觉这很不妥了；而况善良其实包括在大义里的，所以改换了一些字；
原先预备改为“大恶与大义”的，但这也太虚空，太中庸。而况很重复。
写出来些旧来的事情罢，便太无关痛痒于社会了；
写近来的事情罢，这“大恶”又委实在明骂；
搞不好便通不过审核，或者便被批评家遇见。
他们总少不了添油加醋大肆辱骂一番，便呼朋引伴地教ncf们举报我；
即使仅有一点尘埃，很不入眼的，
亦要言至曰：
“污秽！”
“清除了罢！”
“……”
轻的罢文章及账号被封禁，重的罢波及平台，教他一同关门。
若是议论得太过狠了，ncf们又要很愤恧了，便须人肉议论的人；
幸而我非公众人物，安全许多，但被检索的危险也十分危急。
若是真察搜到了是谁，便教他的照片名字和在一起，换成黑白的颜色，写上：
“RIP”
“ good girl ”
“……”
接连着网络谩骂，言论极端下流；
倘拉出了学校、公司之类，便须非议一番，教其颜面扫地。
我委实怕得很，但也一毫不能放松；
忽而便觉得这名目也不很好了。
②大恶与大义，他们所有的数目都很少，而且本质之差别也不很大；
无非是客观的国民对其之称乎，褒贬和他们所向之道有全然逆反的差别。
但这些差距委实拉不出大议论来。
而中庸便很不同，它是人们大抵且几乎所拥有的；是可以代指他们的全体的大抵的。
大约孔子的时候遗留的不知好坏的精神罢，或者人类是喜欢群居之故罢。
他们总要以“中庸”为“理性”，为“正义”，
——倒是近来确乎成了理性，正义了。
他们没有主观，只有所谓大义之人用脑袋做思想，就是出谋划策了。
我翻看古代的史料，都是这样：
做皇帝的便是极少数人；朝廷下是几万万大臣，大臣们便全部跪下，齐声喊道：
“圣上英明！”到了骑铁骑参仗时期，几万万士兵便听令于主将。
“将军英明！”
思想上的中庸与大义，典型的是儒家士人们，都尊父母，
敬帝王，
崇孔子。
“尊师重道！”
我想：诚然是理性，诚然是正义！
③于是，从中庸中走出几个人。
甲曰：
“我想：
他是世界的最美好的人了，
他的笑容，
他的善良，
他的大义。”
这是他的一面之词，做为信仰者的议论。
乙曰：
“没有任何人比得上他！”
这完全是自负。
丙曰：
“虽然他有错误的地方，但是你知道他有多努力吗？”
这虽然还有些清醒，但是思想里，终于还留存着旧来的思想。
丁曰：
“别人也会犯错！”
这是消极的表现。
戊曰：
“你们不许说他的坏话，一句都不许！思想里也不许出现。”
“要是敢诋毁他，你就等着死！”
这比“乙”更进一层，因为他已经说了要攻击说坏话的人。
他丝毫不提他的坏处，而且不让别人提及他的坏处；
这态度的丑恶骄人，口气的强硬，却很有《水浒传》中牛二的态度。
五种之中，甲乙丙丁的话，虽然已很荒诞，但同戊比较，尚觉情有可原，因为他们还未生出最恶毒的思想。
这恶毒的思想，从来是有的，以前未能形成气候，现在已经忽然爆发。
但是，爆发之后又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