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城市风很大 l 兼职两个字,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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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凌晨五点,我手机上的闹铃的就会把我从甜蜜的梦乡揪回到这黑暗的黎明中来。每一次我咬牙切齿地告诉我自己,今天是最后一天去菜市场做兼职了,但是一到晚上临睡时,我还是忍不住调好闹铃,待到第二天凌晨用手指扒开厚重的上眼皮继续去做兼职。

1

浪漫温馨的灯光,鮮艳如火的玫瑰,还有那个十二吋生日蛋糕上的女王王冠在烛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而斌此刻在我耳畔深情且温柔地说着生日快乐,满脸幸福的我鼓着腮帮正准备吹灭生日蜡烛,突然一曲《从头再来》从手机里传出来,我知道又是那该死的闹铃在催我起床了。

心中纵然有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但还是努力摆脱梦境,挣扎着坐直身子,抓起手机看了看,显示屏上显示时间是十一月五号凌晨五点十分,正好是我四十三岁的生日,只是,我心里很清楚,今天的生日蛋糕我只能在刚刚的梦里才会有,或许是上天怜悯我的孤独无助,才派已在天堂的斌来我的梦中给我过生日吧。

麻利的套好衣服,胡乱地梳洗了一下便直奔菜市场。

急冲冲地行走在去菜市场的路上,公路两旁昏暗的路灯将我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在这寂静的马路上更显得孤单而落寞,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将两旁的行道树吹得哗哗直响,而风挟裹着地下的落叶和纸片扑面而来,试图阻止我前行的脚步。迎着风,虽然打了个寒噤,但我还是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挺直胸膛快步走向莱市场的第一家档口。

理菜,称菜,算帐,打包,当我熟练地把几百斤菜按着客户所下的订单配好后,时间已经到九点了。和气善良的老板娘也从隔壁面馆里买来了一碗面条,我以狼吞虎咽的姿势干掉那碗面条,回到宿舍换好工作服,再骑十五分钟电瓶车赶到公司拉开一天正式上班的序幕。

2

公司是在一家大型商场的五楼,商场大门每天要九点半才准时开门,虽然有一条员工通道,但要绕着商场走大半圈才能进入那个通道,为了节约时间,我们早上都选择从商城外面的歩行梯上楼。

每天早上当我气喘吁吁地从一楼一歩一歩爬上五楼,打完指纹卡,就会累瘫掉,巴不得时间就在那一刻静止住,让我好好地喘一口气,当然,若能再睡上一觉的话,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坐下来休息一两分钟,我便开始一天的工作。

清洗掉头天晚上的餐垫,扫地,然后做开餐前的准备。

本来我这个岗位以前是两个人做的,但上个月底,我的搭挡辞职回家了,尽管其他部门的同事会帮我一些,但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我还是觉得挺累,倘若稍微有那么几分钟空闲的时间,只要屁股一挨着沙发,我便进入了梦游状态。只是每次惊醒后,我最大的希望人事部尽快招人过来,这样我就可以轻松一些了。

3

今天早上,我像往日一样打包好客户所要的菜品后,便帮着老板娘招呼一下前来店里买菜的客人。

“老板,青椒多少钱一斤?”我循着一声清脆的女音抬头望去,看见同事小刘居然和她的妈妈前来买菜,看见是我,她十分惊讶为什么会在这里卖菜,我坦然地告诉她我每天早上都过来做兼职的。小刘十分不解地问我,上班都已经够累的了,你居然还要来做兼职,你这样拼是为什么啊!

为了什么?

讲真,这个问题我真还没去想过。

是为了价值不菲的名牌衣服?还是为了每个月那笔高额的房贷?

显然都不是。

其实,我这样子早出晚归,披星戴月的劳作,仅仅是为了上高三的儿子能够不饿肚子,可以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安心的学习。我也想自己能够多做一点,好让我那年过七旬的父母少一些劳作,少为我操一点心。多少次午夜梦回,想到自己已过不惑之年,却依然一贫如冼,心中便渐愧不巳。现如今,没有学历,没有一技之长,似乎除了更辛苦的去岀卖自己的体力以外,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赚钱的路子。虽然每天十三个半小时的劳作让我累得像拉车的老牛似的苦不堪言,但一想到自己肩上的责任和义务,心中便又有了无穷的力量。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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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中的诗,画中的画,无锡是个好地方”,菜店老板娘的手机铃声又想起了《无锡是个好地方》这首歌,我知道那是客户又在催老板娘赶紧送菜过去了。

我默默地加快了配菜和算账的速度,心里却在想,无锡的确是个好地方,且不说那烟波浩渺太湖水,光是那阿炳的故居二泉就曾是我心念念的想要去看看的地方,每次在听那首著名的二胡名曲《二泉映月》的曲子时,我心里都会冒出去阿炳的故居去看看他的塑像的念头,甚至于坐在他老人家的塑像前,认真地再听听那首《二泉映月》,感受一下他心里明亮,看见人间沧桑的感觉。只可惜,来无锡两三年了,却忙于生计,一直不能成行。

是啊,无锡真的是个好地方,只是这个城市一到冬天风特大,常让我们这些在寒风中捞生活的人冻得瑟瑟发抖,眼下我只想尽最大的努力多挣一点点钱,然后回到我那虽然贫瘠但是却相对温暧一些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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