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东方往事2:高徒陈向东,捡了老俞二选一的漏

东方甄选内讧,愤怒的丈母娘涌入竞争对手高途佳品直播间,给俞敏洪的老部下陈向东带来了泼天的富贵。

13日仅仅一晚上的工夫,高途佳品粉丝就从25万暴涨到100万,到今天,已经230万。

陈向东和小伙伴们笑咧了嘴。

回望过去整整一年的寡妇守店,直播间最冷清的时候只有8个观众,主播被提醒不要吃样品,因为只有这一份。而13日晚上,直播间同时在线人数高达3万,主播助播前台后方的小伙伴们流着泪激动拥抱——可算是熬出来了!

即使在最冷清的时候,老板陈向东也坚持每周来直播间亲自直播。这位身家百亿、多次在富豪榜上力压老东家俞敏洪的高途创始人、董事长兼CEO,引用冯仑的话给小伙伴们打气:

——伟大是熬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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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罗永浩比任何人更清楚委屈的滋味,老罗的前同事陈向东,则比任何人都更能体会到熬的滋味。

陈向东和老罗基本是同龄人,不同于官二代罗永浩,陈向东出身于河南新安的贫困农村。他14岁考上师范,17岁开始教书,20岁读在职大专,23岁继续读在职本科,最终在27岁时,考入中国人民大学国际经济系读研究生,总算是熬过了乡镇县城中学10年的教师生涯,跳出农门,来到京城,放眼国际经济。

1999年,陈向东听人大同学说,去新东方当老师特来钱。他心算了一下,一个班500人,每人750元,那得是多少钱啊?还没等算出答案,他就立即坐车去了中关村,拦住了正准备去机场飞加拿大的俞敏洪,让俞敏洪记住了他。

待俞敏洪回国,陈向东获得了面试的机会,俞敏洪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GRE真题集,指着其中一道题,让他试讲。

10年中学教师的功底,让陈向东当场获得了俞敏洪的肯定,由此开启了他们这场跨世纪的爱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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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12月,在读硕士生陈向东如愿以偿,成为一名新东方教师。在新东方,他每天去得最早,走得最晚,人送外号“超人”。就连俞敏洪都忍不住赞叹:“如果说新东方有一个人比我好学和勤奋,这个人非向东莫属。”

陈向东身上那股踏实肯干的气质,在当红教师罗永浩、李笑来们逸兴遄飞、桀骜不驯的衬托下,很快就得到了俞敏洪的赏识。仅仅两年后,陈向东就被火箭提拔为总裁助理。

2002年,俞敏洪在徐小平、王强的逼宫下,宣布辞去总裁职务,不过问公司管理,夹着课本去给学生上了两年课。下野之前,他安排自己的亲信爱徒陈向东去筹建武汉新东方学校。

那年春节伊始,陈向东揣着3万元钱,来到了武汉,在石牌岭的一栋小楼开始了创业。5月,武汉新东方宣布开课,房租装修人工全靠提前收取的学费支付。

陈向东仅用了半年时间,就在武汉拉起了300人的队伍。其中有不少是千叔公司的老师跳槽过去的,现在有些还留在高途,成了高层和中层管理者。

2003年,武汉新东方实现营业收入4000万,净利润就超过1500万,占当年新东方利润的四分之一。

2003年10月,在新东方三驾马车之争即将尘埃落地之际,俞敏洪将爱徒陈向东调回总部,任副总裁兼人力资源总监,主抓集团人力资源、公关市场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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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陈向东这样单枪匹马去外地城市开拓市场,或者从0起步开创一个新业务,在新东方比比皆是。

新东方这种跑马圈地的打天下模式,形成了诸侯割据山头林立的利益格局。那些凭着一腔孤勇打天下的草莽英雄们,不禁对王城中的周天子升起问鼎之心。

看着俞敏洪光芒四射地在舞台上大谈理想和情怀,各路诸侯纷纷生出“彼可取而代也”的豪情壮志。一旦有资本撺掇,立即就会揭竿而起。

这就是被新东方宣称的“自带创业基因”,引发出无穷无尽的高管名师出走,使得新东方长年动荡不安,内部管理架构形同虚设,被人诟病为草台班子。

坐镇京城的俞敏洪,面对狼烟四起的帝国,每天都在想方设法灭火救场。

陈向东作为俞敏洪最忠诚的助手,就是那个召之即来来之能战的救火队员。

接下来的7年里,他几乎每年都要换防,从人力资源,到公关、市场、企业发展、项目拓展、华南区域、全国学校、干部管理、信息管理,遍历了除财务外的全部职能部门。

2010年11月,陈向东瓜熟蒂落地担任集团执行总裁。这也意味着他为新东方所立下的赫赫战功,已经到了赏无可赏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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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人寻味的是,陈向东升任执行总裁后,反而与日常管理事务渐行渐远。年薪千万的他频频出现在各大访谈节目,充当新东方的吉祥物。到了2012年,他甚至被安排去哈佛商学院留学。

功高震主,伴君如伴虎。这就是业界广泛传说的新东方“首位淘汰制”。

三年的冷板凳,陈向东熬过来了。

2013年夏的一个夜晚,陈向东在波光粼粼的查尔斯河边,从东往西足足走了3个多小时。那一刻,他决定重拾勇气和力量,向过去告别。

半年后的2014年1月,新东方宣布执行总裁陈向东离职。俞敏洪大方表示将出资支持他创业,并在致全员信中深情告白:“一只长好了翅膀的鹰,飞向他应该有的更加广阔的天空。”

陈向东被老东家的情谊感动,谢绝其它投资人,等了2个月。最终等到的是抱歉两个字。

“兄弟一场,不帮我,我不怪他,但不要害我。”

对于俞敏洪的做法,陈向东不甚理解。因为事发突然,他的融资发布会比原定推迟了一个月进行。

2014年6月,陈向东宣布创办K12在线教育平台“跟谁学”。2015年3月,跟谁学获得在线教育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A轮融资5000万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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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爱徒陈向东的离职和发迹,极大地刺激了俞敏洪。

2014年,俞敏洪将已运营9年的新东方在线改组为独立企业,邀请腾讯成为第二大股东,决心与陈向东一较高低。这才有了孙东旭和董宇辉的发迹,埋下今日东方甄选内讧的伏笔。

2019年3月,新东方在线抢先一步登录香港联交所,俞敏洪终于报得一箭之仇。

踏实勤奋的陈向东,在经历了5年的生死拼搏后,带领跟谁学于2019年6月6日在纽交所上市,2020年市值达到380亿美元,超过了新东方。昔日的亲信爱徒陈向东,登上了富豪榜,与曾经的恩师俞敏洪平起平坐。

务实的跟谁学和炫酷的新东方有着绝然不同的基因,但有趣的是,跟谁学竟然如它的名字一样,在品牌形象、产品矩阵、业务模式上,亦步亦趋地跟着老东家新东方学习。

新东方原来用了个大大的竖拇指,跟谁学就把这个竖拇指嵌到一个更大的问号中。

新东方2019年启动“新东方 老师好”新品牌,跟谁学立即在logo下加了一行字:找好老师,上跟谁学

2021年,跟谁学直接改名高途。名师出高徒,陈向东向俞敏洪摊牌,师徒对决公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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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俩正斗得火热,双减政策如灭顶之灾,一下子把新东方打得溃不成军,专注在线教育的高途相对受伤较轻。

俞敏洪痛定思痛,决定全面收缩线下业务,押宝线上,带领新东方在线进入直播带货赛道。2021年12月28日,东方甄选首次直播,在俞敏洪的卖力吆喝下,创下了500万的销售额,不到另一位新东方反贼罗永浩首播成绩的零头。

起先,业内对此都不看好,高途、学而思等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罗永浩甚至在线下讲课时,调侃俞敏洪“教育界下岗人员转行做主播”,被好事者疯狂转发和嘲笑。

东方甄选持续半年的冷板凳,单日销售最低只有8万元。2022年度财报显示,开播半年平均日销售收入只有15.87万元。最后终于在2022年6月9日迎来爆发,新东方名利双收。

陈向东坐不住了,立即紧跟上去,创建了高途佳品,挤进直播赛道。

高途是个合格的高徒。高途佳品二话不说,完全照抄东方甄选,无论是主播风格,还是产品设置,或是整体氛围,甚至是背景布置,处处都是新东方老师的影子。

在苦苦熬了一年后,终于等到了东方甄选内讧的机会,接下了这泼天的富贵。


这么出乎意外的捡漏,让高徒陈向东百感交集。

高途直播间里播放着董宇辉唱的歌曲,陈向东不由得想起在新东方的岁月,那些激情、梦想、拼搏、忙碌、惊惶、落寞、绝望交织的日子。

首位淘汰制曾经结下无数的瓜,除了陈向东和罗永浩,基本没翻起过什么浪花。那些不为人知的凉薄冷暖,那些不知所措的迷茫青春,突然被眼前的空前巨瓜再次勾起。

陈向东大快朵颐地吃瓜,高途狼吞虎咽地蹭流量,吃得满嘴流油。直到新东方的法务打电话过来,要求撤下董宇辉的声音和形象,高途直播间仍然意犹未尽,内涵不断。

陈向东和俞敏洪,这一对生死之交的师徒,故事还远未结束。

你说,陈向东和俞敏洪,谁会笑到最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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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记三句话,人生必赢麻:

1、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2、利益是衡量万物的底层逻辑

3、生存是芸芸众生的终极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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