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室一角,吴越盘腿坐在垫子上翻看着手里的一堆资料,时不时地拿出笔在纸上圈圈画画,间或又在身前的电脑键盘上敲几个字。夕阳从窗外倾撒进来,三面镜墙以不同的角度反射着夕阳光辉,在房间里交错,好像时间都显得不真实起来。
伴随着“吱呀”一声,一道纤细修长的身影从半开的门中走进来,稍一愣神,便踩着轻盈的步子向吴越那边走去。直到长长的人影遮住了眼前的阳光,吴越才回过神,猛地抬头看到一张笑盈盈的脸,神情缓和下来:“小琪啊”,随后又把视线挪回屏幕上,“吓我一跳。”
“哈哈,师兄,你的警觉性怎么下降了?”,刘梦琪也在垫子上坐下,随手翻看起身旁的资料,“学习的时候倒没见你这么用功。”
吴越尴尬一笑:“啊,师兄我不是……”
“醉心武学,一心扑在传承上是吧”,刘梦琪熟练地接过话茬,完全不想再听吴越念叨这句重复了几万次的话,“那根木头和你一个德行。”
“你说小远啊,他天资挺高的,锻炼也很用功,如果不是接触入门晚了,恐怕功夫已经超过我了。你知道,咱师父还在考察他学武的诚心,趁陈师兄过来给社团做教练的机会让他多接触接触……”
刘梦琪的脸色越来越黑:“师兄,你故意装没听懂是吧,啰里啰嗦地讲一堆。”
“嗯?”吴越转头看见刘梦琪气鼓鼓的神情,玩味地笑了,“我们最受疼爱的小师妹,那根木头又怎么惹你了?师兄帮你教训他,哈哈。”
“他还能怎么惹我,每天都正正经经、客客气气的。”
“哈哈哈,这么说木头本身就是一种原罪咯。”
“那可不是”,刘梦琪气鼓鼓地叉起双手,“师兄你有什么办法让木头开窍吗?”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给木头一点开窍的时间,师兄只能给你们多创造一些共事的机会,其他的得看你们自己。”
“哼,说了等于没说。”
吴越乐了,逗趣到:“要是让你一下子就把小远拐走了,你俩跑去花前月下,谁来给我做牛做马?”
刘梦琪哑然:“师兄,我发现你很有奸商的潜质。”
“做君子一向吃亏,所以我最喜欢做的,就是小人!”
刘梦琪伸手就想打过去,身后的门却又被推开了,两人探过头,发现进来的是张恒远,刘梦琪脸上微微一红,心里想着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到的,前面的话不会都被他听见了吧……吴越发现了师妹的窘迫,主动打起招呼:“小远,已经送陈师兄回去了吗?”
“回去了”,张恒远径直走过去,“陈师兄说不给我们增加负担,他自己回去就可以。”
吴越似乎并未感到意外:“师兄还是这么仗义。来,小远,我和小琪正好在聊这学期新社员的情况,你也来看看。”
刘梦琪的紧张情绪瞬间缓解了,摆出未来师姐的架子,在张恒远坐下后把资料递过去,趁着间隙瞄了瞄对方的眉眼,见他毫无反应,心里不由得一恼,脸上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学期新设计的体测环节挺有效果的,你看看。”
吴越看看刘梦琪,又看看张恒远,心想怕是月老都拿你俩没办法,一个死要面子、一个榆木脑袋。
“社长”,张恒远的声音把吴越从飘散的思绪中拉回来。
“啊?”
“增加一个月的考核期,会不会让本身就在减少的社员人数下降得更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