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心中,父母总是“强势”的一方,我们反抗、争论、摔门而走,却好像都无力抵抗。
慢慢地,我们长大了,慢慢长到可以和父母平起平坐的年纪,可成长带来了新的痛苦:
你有没有发现,你的父母已经开始看你脸色了?
你有没有发现,你的父母开始在你面前变得小心翼翼了?
1
我曾做过一个征集:从哪一刻开始,你突然觉得父母开始小心翼翼了?
得到的答案很多,每一个都让人心酸。
每次假期回家返程时,父母总会“求着”我带东西回去:
“蒸好的包子带着吧?你用微波炉热一下就可以吃。”
“牛奶带着吧?排骨、牛肉带着吧?省得买。”
“米、面都还有吗?给你带点?”
“水果带着吧?留着路上吃。”
…………
而我总会下意识地拒绝:“太重了!”“都能买得到!”“装不下!”“你烦不烦啊!”
其实我真没多想,单纯是觉得带着不方便,可后来突然发现,以前他们会劈头盖脸骂我不知好歹,而现在他们居然不再强求,而是拿着东西转身离开。
那一刻,看着父母脸上的落寞,突然觉得自己很混蛋。
不知从何时开始,父母已经不再能逼着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了,就连对你好,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惹得你不开心。
2
前段时间朋友的爷爷生病住院,朋友一家居然隔了一周才知道他生病了。
其实生病期间他给孩子打过电话的,但对生病之事只字未提,而是问:“忙不忙?”“累不累?”
后来被问及才知道,本来是想告诉孩子的,可从电话中得知子女忙着工作,所以爷爷不想麻烦子女,自己一个人跑去住院,自己照顾自己,吃喝都是订的医院餐。
即使后来子女们都知道了,他还是固执地不让他们买东西来,不让他们送饭。
女儿还是决定给他送饭,每天菜式很丰盛,可他有的菜却动都不动。一问才得知,他害怕他动过的菜,子女嫌弃,而他也吃不完那么多,所以为了不浪费,干脆只吃一样,剩下的让女儿带回去吃。
一句话听得他女儿瞬间落泪,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活得那么小心翼翼。她怎么会嫌弃啊?那是她爸爸啊!
不知从何时开始,父母变得唯唯诺诺,担心打扰我们的生活,害怕惹起我们的厌烦,无限委屈自己,自己的事情全都自己做,就连病了,都不愿给我们添麻烦。
3
曾经,都是我理直气壮地给爸妈打电话:“我没钱了,给我打点钱。”
而后来某天,父亲突然给我打来电话,支支吾吾半天,小心翼翼地问:“你有钱吗?能借我一点吗?”
曾经父母都会用“命令”的口气对我说话。
可现在,家里大小事情,他们都开始下意识地和我商量,问我的意见,遵循我的意见。
曾经他们好像什么都懂,而现在他们会戴着老花镜,拿着手机,小心翼翼地敲开我的房门:“这个我不懂,你能教教我吗?”
不知从何时开始,父母不再是无所不能的超人了。
他们也有不会的、不懂的,他们开始下意识地依赖你,却又小心翼翼,害怕你不开心。
4
早前我曾看过一段视频,很短,却很扎心。
开篇是一场面试,一个头发已经开始花白的老人,坐在两个年轻女孩跟前面试。
两位面试官很诧异,一个谈吐不凡并且已经退休了的老人,为什么要来应聘一个跑腿打杂的实习生的工作?
从这位父亲口中说出的理由,让人心酸:原来他只是不想被时代抛弃,想要多学学然后能多照顾女儿一点。
而在这背后,是女儿长大了,他不再被需要了。
他在吃饭时看到了桌上的账单,他想帮女儿缴费,可女儿说账单“自己会付”。
疑惑的他偷偷地跑到营业厅帮女儿缴费,可是却被营业厅的人笑话了,因为现在早已是网络自动缴费时代。
下着大雨,女儿没带伞,他担心女儿被淋湿,就坐了好远的公交来给女儿送伞。
可其实,女儿准备直接打车到家,他的出现反而是添乱,女儿还要打车绕远路送他回家。
偷偷地到女儿的家,想要给她做顿好吃的,可没想到却打碎了碗。
女儿看着一片狼藉,语气难免重了些:“我又不是小孩了,我能照顾好自己!”
他沉默了,尴尬地转身离开。
这位父亲看着女儿的脸色,手足无措。
他想帮忙,却总是帮不上。他想学新事物,却又不敢麻烦女儿教他。
小时候啊,她总夸我是超人,现在啊,我过时了,总是在添乱,女儿长大了,不需要爸爸这个过时的超人了。
这位爸爸的话,让人心酸。
都说爱得深的那一个,就是卑微的那一个。
在父母和子女的关系上,其实同样适用。
只是与爱情不同,亲情上的卑微,往往更低到骨子里。
面对着老去的父母,很多时候,子女也和当初的他们一样“趾高气昂”:
“怎么教了你那么多遍你还不会!”
“你不会你就不要乱碰!”
“怎么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
很多时候,越长大我们可能会越对父母不耐烦,觉得他们唠叨,觉得他们做不好很多事。
这让他们开始害怕,躲在自己的小圈子里,战战兢兢。
小心翼翼地看你的脸色,生怕惹你不开心。
言语、行为中甚至都带着一丝“犹豫”和“讨好”。
父母和子女的关系,随着子女慢慢长大,开始产生质的逆转。
曾经弱势的一方变得强势,强势的一方也变得小心翼翼。
这个家,以后是你的了。
子女们往往无意识地就变得强势,无意识地就会不耐烦。
但其实,子女们能这么肆无忌惮,还不是仗着知道父母的爱永远不会过时。
从小时候“为你好”式的严厉,到老了之后小心翼翼地和你相处,自始至终,他们都从没忘记过爱你。
他们只是老了,并没有什么错。
5
如果某一天,你的父母开始看你脸色了;
如果某一天,你的父母开始小心翼翼地跟你说话了;
如果某一天,面对着你的坏脾气,父母开始变得沉默了;
如果某一天,你的父母开始按照你的要求做了……
请你一定要对他们好一点,因为这预示着他们变老了。
请你一定要对他们好一点,就像他们爱你时的那样。
对他们多一些耐心,多一些关心,多一些依赖,多一些帮助,帮着他们融入这个新新世界,让他们一辈子能做你的超人。
他们养我们长大,就让我们陪他们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