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山公园的乌桕
野菊米
小时候,乌桕树在乡村是一种不太有存在感的野树,随意地生长在路旁、地坎头、溪边。春天,悄没声息地抽出心形的绿叶,度过绿油油的夏天。连什么时候开出黄毛虫似的花,结出小果子,也无人在意。
天气一转凉,它忽然就变起色来,绿着绿着,渐渐黄了,黄着黄着,又转红了。红也有很多色调,有的紫,有的暗红,有的却是鲜红。斑斓的乌桕树在田野里火辣辣地招摇着,但在人烟稀少的乡下,它们往往就这么兀自寂寞地热情着,直至被秋风秋雨卸尽彩叶,只剩下细枝梢顶脱了外壳的小白果子,远远望去,像寒冬里的一树雪做的小白花。
但乌桕树在城市园艺师眼里,绝对称得上是宠儿。小区、河边、公园,都能看见它的身影。金华的赤山公园也不例外。在公园的南端,有一大片四周高中间低的谷地,油菜苗已经长得一片葱绿,包围着池塘里枯黄的草丛,在地的边缘,就有几棵高低错落、大小不一的黄叶树,站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冬日的阳光撒在每一片菱形树叶上,叶尖俏皮而灵巧,透过纸质的叶片,可以看见细细的叶脉,以及在叶片上流淌的颜色,光与影在不断地碰撞、重叠。真不知是绿地衬托了红树,还是红树点缀了绿地?
望江台的山坡上,也有几棵耀眼的秋树。巨石、芒草、芦苇丛、绿树衬托着它的红艳,丰富了秋色的层次感。红黄落叶撒了一地,踩上去沙沙作响。你能想象吗?据说这叶子竟是可以做染料的,染黑色,叶茎里流出的汁水明明是乳白的呀。成熟的乌桕果实,由绿变黑,黑色果皮又裂成几瓣,露出小白果,两个或三个紧挨在一起。白色的蜡质外层是假种皮,可以做蜡烛。里面的种仁富含油脂,榨油,据说可以做灯油,涂在油纸伞面上防水,还可以做肥皂。
乌桕果可以吃吗?千万别尝试,有微毒。当然做药除外,古话不是说,是药三分毒嘛。还有,鸟儿也除外,乌桕果可是鸟儿冬日的美餐,我经常看见麻雀样的小身板们在细枝尖跳跃,啄食,不亦乐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