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青春像一脉相承的荒原,有着不可一世的爆发力,可乘风破万,明媚光耀间绽放一朵朵热烈的雏菊;又可黯淡无息,在璀璨的夜空下散发源源不断的冷寂,尽现一垄垄枯草渴求雨露的卑微。骑着单车,闪着银光的柏油马路漫长,炙热躁动不安,裹着风顺势袭来。伸开手掌前去触及树叶的距离,总是看似近实则远,然而虽一次次的重复循环着徒然,却从未淹没那个过程中,嘴角扬起的弧度。我知,我必须知,世间万事皆需背负一个虚无缥缈难以捉摸的度,才会少些手足无措的迷惘杂乱。
也许某种程度上的悟彻即是这般罢:没有悲伤,没有空洞,没有愤怒,没有顾虑,没有后悔,没有抱怨,亦没有狂热的欣喜…只有浅浅的淡淡的笑,若隐若现的浮动,那是内力固执不服输的舒缓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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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o
夏天带着千军万马蓦然就来了,空气里,燥热在膨胀,均匀的散布在户外。知了少却依旧清晰的鸣叫,预兆着北回归线上久违的日光直射。青葱连着翁郁,一层一层在枝头上滴翠。阳光下,我们奔跑,不安的心在专注于一点的时候平复。大抵是出于燥热,才那般有劲头吧。
而到了第二天,风却悄无声息的凶猛吹来,干燥,狂躁,牵着人们头顶的灰云和偶尔透射下来的微光,似要孕育一场倾盆大雨。虽在此之前,早已见识过风雨的热烈,我被雨水湿透鞋子,淋遍全身,只剩下庆幸陪伴自己几年的雨伞没有因了几次背折而损。即便如此,我仍旧对这场雨有着不可磨灭的期待。只因,在上一个冬季,我在心田种下了对北辰雨后彩虹的期许,并让它深沉不为人知。
可能是我碰到了枝头的绿叶,这般狂风下,艰难的骑行也变得没有什么好埋怨。与其抱怨天气的变幻无常,不如相信自己无所畏惧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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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ree
书页肆意翻飞在阴寂的街角,渐临的夜色是无微不至的蓝色帷幕,笼罩一切烦躁不安。你迎风跳起,衣角似已盈香,从容平静在玉颜上铺展延伸,像一滴墨浸染一杯水,渐渐冻结了时间。你手里撑起的伞像积风孕雨的云,下起一片片璀璨的星光,噬夜的火车肆意涌动,燃起一座又一座不夜的城。余光中,我瞥见你手掌上稚嫩的萌芽,吹起夏天的号角。
你耳边纹有静音符号,空气在那周围漂浮起流星的痕迹,迎接一场盛大的烟火。而我在那迷乱的烟云间扑了空,簌簌的落花像雨,打在我的脸上,肩上。我听见远方流萤歇斯底里的呼唤,鸣叫声从指尖传到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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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ur
窗帘是有棱有角的帷幕,遮起光,遮起景,留下泪,留下寂。究竟人情所为何事,要来马不停蹄地扣响我疼痛的号角,撕裂羽,打破曾重要的不可一世的存在。可明明人情,亦曾温润如玉,在心间柔和地注满明媚春光。
去年今日,尚是属于我们这一群军马的役前最后一日,有风,有光,有笑,有闹,满心间都是复杂的欣喜和被匆匆时光烙印克制的愁绪。而那时的你,是我不变的灵感来源,信仰之外仍无法挣断的泥藕丝连。我愿时光用尘封所有过往苦楚的力量,推开一扇扇厚重的属于幸福欢乐的铁门。距离隔开了强烈、深沉、真切的感觉,只留下在脑回路直流中若隐若现的回忆…
遥寄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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