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玉清宫里踱来踱去,来回徘徊,不知如何应变,逃走不是我的作风,难道坐以待毙?
正当我遣散四周的小仙娥,白言这厮不请自来。“随我走吧,我知道你不想嫁给白唤。”
银白色的发,此时却加上了一身墨色的衣袍,显得如此鲜明,仍然是当初那个模样,却收敛了放荡不羁。
“你放手,就算我不想嫁给他,我也不想嫁给你。”我挣脱他的手。
“谣儿,无论你现在是谁,只要你曾经是我的谣儿,你便永远都是。”
我的身子有些颤抖,却并不感到意外,也许记那段若影若现的记忆里真的有他的存在,“你叫我什么?”
他此刻神情专注,捧着我的脸,要多柔情便有多柔情,眉眼里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我发现白唤的那面镜子便是知晓前世今生的幻生镜,我便使了法术追问她,最终她镜中显现出的人竟是你,难怪你会像她,你本就是她!”
“白唤可知道了?如果我是谣儿大抵我真的有在下界与白唤相爱过。”兴许我真的是谣儿吧,否则从前我看见他时为何情不自禁的唤他阿言。我的手垂落,眸子有些清冷。
“是,你父禺殇早料到你命中有那场劫难,故让你下凡,谁料到最终你还是没能躲过。没想到你那时竟与白唤在凡尘相恋。后来那件事后连他都以为你真的陨落了,没想到你竟成了天宫公主,都过去了,只要你还活着。”他有些激动,眼睛里充斥着对我的思念之情。
“阿言,那段时光我的脑海里曾经闪现过,可是我却不明所以,只是我现在对你并无那份感情,你能明白吗?”我深深的叹了口气,凝视着他的瞳孔,神色凝重。
“你活着便好,我们可以重新来过,我会等你想起一切。”我明白他此时的心情。
“好,若我能记起,若我还能重新爱你。”我用一种若有似无细声细语的语声说,连自己都不确定。
他眼角泛起涟漪,点点相思,我知道他有多爱那一世的我,可我究竟爱他吗?
我这三生,都爱上了不同的人,我又该如何抉择?这三个人一个是我如今最爱的人,一个是我在凡尘的夫君,一个是我曾经的未婚夫。也许只有记起所有的一切,我才能明白谁在我心中最为珍重?
禺殇是我的爹,那时觉得南临虚如此熟悉,原来是因为我以前一直生活在那里,原来这一切冥冥中早有安排,父神,你留下的两面镜子,就是为了让我们都不再迷茫过去吗。
可是若是爱变得沉重如枷锁,可否不要有情爱?
雪镜的十万年,又是因为什么?
难道我与九哥是注定不能有结果的,那为什么当初那忘川河的三生石还会显现我与他的名?这三生都是为了什么,我作为云谣时天空为何会出现漏缝,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我香消玉殒,可是现在却投身为九重天的十公主?
我究竟是云谣还是天歌,在这一瞬间我的脑袋直觉嗡嗡作响,连白言紧紧的拥住我我都没感觉到。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