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那幅画。”秋川真理惠毫不迟疑地回答。“谁画的画?”
“画它的是雨田具彦,这座房子的主人。”
“这幅画在诉说什么,简直就像小鸟要从小笼子里飞去外面的世界——有那样的感觉。”
我看她的脸。“鸟?到底什么样的鸟呢?”
“什么样的鸟?什么样的笼子?我不知道,形体也看不清楚,只是一种感觉罢了。对于我,这幅画可能有点儿太难了。”
“不但你,对我也好像有点儿太难了。不过如你说的,作者有某种想向人诉求的事物,把那强烈的意绪寄托在画面上。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可是他究竟诉求什么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谁在杀谁,咬牙切齿地。”
“正是。年轻男子在坚定的意志下用剑狠狠刺入对方胸口。被刺杀的一方对自己即将死去只是惊诧不已。周围的人大气不敢出地注视这一进展。”
“有正确的杀人?”
我就此沉吟。“不清楚啊!什么正确什么不正确,取决于选择的基准。比方说,人世间有很多人认为死刑是从社会角度来说正确的杀人。”
或者暗杀 ,我想。
真理惠略一停顿,说道:“不过,这幅画虽然人被杀了流了很多血,但并不让人心情黯淡。这幅画想要把我领去别的什么地方——同正确不正确基准不同的场所。”
这天归终我一次也没拿画笔,只是在明亮的画室中同秋川真理惠两人漫无边际地交谈。我边谈边把她表情的变化和种种样样的动作一个个打入脑海。不妨说,如此记忆的累积将成为我应该画的画的血肉。
“今天老师什么也没画。”真理惠说。
“这样的日子也是有的。”我说,“既有时间夺走的东西,又有时间给予的东西。把时间拉向自己这边是一项重要工作。”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我的眼睛,就像把脸贴在玻璃窗上窥视里面的房间。她在思考时间的意义。
十二点时传来往日的钟声。我和真理惠两人离开画室转来客厅。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