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九事记

昨天夜里和h在电梯里,有蟑螂从头顶上掉下来,在地上时它的足还在抽搐。不论待在哪里都像是待在棺材里,都没有什么区别。s跟我说他和诗人朋友之间的事情,我觉得真的挺操蛋的,什么时候诗人也能成为一种职业了?诗人到底是什么,我到现在没想明白。这些都不说,单说这位诗人在洗浴中心二十分钟就能写出一首使s佩服的诗,就令人感到头痛。乍一听好像s和他的诗人前辈不像在香港,反而是在东北。再说,洗浴中心顾名思义就是洗澡的地方,为什么要在这里写诗?应该去专门的写诗会堂。既没有写诗会堂,就说明大家应该趁早跑路,另谋生路。s又把那位诗人前辈的作品发给我,看了半天也没觉得好在哪里,也许我永远鄙视男人诗。但有些男人写诗又相当不错,这中间的区别我也想不清楚。男人诗是空心诗,女人诗我还不懂。不过有些女人写的诗也实在让人恶心。但这些我都没跟s说,因为我跟s说到一半,他就消失了,我问他在干嘛,他说他在喝酒。我想起前两天喝京A,胃不舒服,半夜四点还在吐,顿时感觉喝酒也没什么意思。一回到这里,我就失去全部的想象力。北京,这肮脏的、令人作呕的城市,永远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北京老是扼住我的喉咙,要么就是因为我太穷,在这里没有房子的原因。况且我实在害怕听北京话。反正要说我如何如何讨厌北京,总能说出来几十条理由的。

h和我一样讨厌北京,但他可以马上就跑,我还遥遥无期。一想到他走了,我连去北锣喝酒都找不到人,就觉得吓人。跟h在一起做什么都是有意思的,两个人为了早上起来吃早饭特意订了闹钟,结果每次都睡过了,不过最近成功早起吃饭了,成就感爆棚。他睡觉不打呼噜,但是磨牙,我就一巴掌拍到他脸上,把他打醒,得意洋洋。那天买酒,为了凑单,除了诱惑之外还买了三瓶旺仔牛奶,我们用开水把它烫热捧着喝。我从没想过开水能把牛奶烫的这么热,因为小的时候,爸妈给我烫的总是半冷不热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不至于用不起开水。我们一整个下午都在床上坐着看《父母爱情》,我好久不看电视,可能有十几年,我都没有看电视的资格,因为家里总有别人霸占着电视。所以我总是喜欢把遥控器收在我自己这边,能够掌握什么的感觉很好。h总是把一切都让给我,我也心安理得地接受,很有点作威作福的意思。不过好像两个人都乐在其中。

跟h在一起,我就不缺乏想象的能力,因为他是一个出色的想象者。据h所说,他甚至在想如果我们一起去澳洲了要买什么车。听到这里我就想发笑,绝不是觉得可笑,而是光是想象就感觉到幸福得发疯。在遇到h之前,我拒绝一切想象,因为我认为这是软弱者的自慰剂,一旦落空了就要承担巨大代价。现在我知道,人没有想象是不能活的。人就是这种动物,就是贱,吊着那口气,这口气不能断,断了就要死。这口气喘完了,还有下口气,直到身体坏了喘不动了,才到此结束。所以我打算跟h结婚,这就是我要喘的气。别人有鸿鹄之志,我有我的燕雀之气。身为燕雀,要有自知之明,不要骗自己有什么雄心壮志。说实话,一说到未来我就头疼,无数谎言编就的真假难辨的未来,我连碰都不敢碰。最近越来越发现,骗子猖狂,无处不在,还是小心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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