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想的平行世界里张东升离了婚,就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班代课老师,有着自己一套简简单单的旧房子,没有谋杀,养着一只猫,去孤儿院教小孩时遇见了最初的普普,带她离开了孤儿院,过上了一般人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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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屁桃君
“蓝蓝的天空银河里,有只小白船......”
“先暂停一下,有叔叔来了,叔叔是院长请来教你们知识的,大家鼓掌欢迎!”
“不用这么严肃的,我也就只是少年班的代课老师....”
阳光透过孤儿院彩色的玻璃映照在一张张稚嫩的面庞上,门开了,她整理着发皱的裙摆望向门口那个带着眼镜有些瘦削的男人。
“你们好,我是张东升,你们以后可以叫我张叔叔,因为院长的嘱托,我会利用这个暑假最后一个月的时间来教导大家一些关于数学的基础知识。”
他嘴角带着微笑,视线扫过她时她立刻将眼神胆怯的收敛起来。
“你好,以后我们会相处一个月,你以后可以叫我张叔叔,你叫岳普,是吧?”
“我不叫....”
她捂着胸前姓名牌跑离了表演台。
“她是个孤儿,在这里已经呆了三年。”
肥胖的院长眉头带着丝似有若无的悲伤。
“具体是因为什么事故?”
“好像是因为车祸....一家人只剩下了她一个,她不仅有哮喘,而且她这里还出了些问题....”
院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风将他头上原本就不多的几缕头发吹斜,院长有些尴尬地将那几稍头发重新捋顺。
他朝前望时看见了藏在台后一双发怒的眼神。
“嘘。”
眼睛收起,帘幕重新垂下,那只小鹿逃回了她的森林。
......
......
“咚!”
窗户玻璃与一枚小石子相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夜晚孤儿院的天空落下了雨,雨不大,但由于是半夜再加上临海缘故显得十分的潮寒。
“谁?”
“是我。”
“你来干什么?”
身前的小女孩微缩着身体,早晨穿的皱巴巴白裙外套着一件与她身高及其不符合的衬衣。雨水随着她过耳的短发滴答落下,她倔强地抬着下巴,有些咄咄逼人的样子。
“你是外面的人吗?”
“什么是外面的人?”
他反问道。
“喏,就是那扇门外的人。”
她踮着脚,用食指指着孤儿院的大门。
“是的。”
“门外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不怎么样,处处是虚伪、欺诈、假笑,权利将人自动分割成为了三六九等,低等人只能在唯唯诺诺中度过一生。”
“你是人上人吗?听教我们合唱的宋姨说老师都是有大本事的人。”
“我不是。”
他倚靠在阳台,挂在上面的雨水浸湿了他的袖口,面前的小女孩勾起了他谈论的兴趣。
一个烟盒被他丢进了垃圾桶,里面就只抽了一支。
“所以你来找我做什么?”
“想问问你可以带我出去不,就问问,带不出去也没有关系。”
“为什么想出去?”
“去找我弟弟....还有就是....这里像是一个牢笼。”
“外面对于你来说就不是囚笼了吗?”
“对于你来说是,对于我来说外面的一切都是新鲜的。”
“嗯,我去和你院长商量一下可以带你出去逛逛吗。”
“那就当我今晚没有来见过你,今晚也没有和你说过一句话!”
他的话莫名触动了小女孩的情绪,女孩顺着一株枯败的榕树爬下墙头消失在了他视线里。
小女孩似乎有什么隐瞒着他的秘密,她没说,于是他暂时也不打算追问。
......
......
“这道题有以下三种解法,大部分同学解出了前两种,最后一种略微复杂的只有岳普同学解答出来了,我们鼓掌欢迎岳普同学上台来写出她的答案....”
“打扰一下,岳普你先出来一下,院长找你。”
一个女人立在门外粗蛮地扣了声门。
屋外雨一直在下,伴随着夏季该有的雷声。
原本飞舞的白蝴蝶被雨狼狈地打落在地面。
她用双手摄着裙角。
“快点!”
门外的女人快步走进来气冲冲地将她拖拽了出去。
她看了一眼讲台上的男人。
“院长叫她过去干什么?”
他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没关系的,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早去早回,等会还要接着上课的。”
他像是普通老师一样松开了她的手,并且进行了寻常的提醒。
校长办公室窗外栖息着一只湿漉漉的蝴蝶,透过被风吹开的窗帘肆意偷窥着屋内的一切。
......
......
“咚咚咚。”
在下课前的最后十分钟她回到了教室,敲门声被恰逢的雷声盖住导致她连续敲了三四次才被里面的人听见。
“我回来了。”
“嗯,继续上课吧。”
第三种解答方法她终究还是没有写出来。
铃声响起,小孩全扑到了他的怀里,她躲在角落里怯生生的望着台上的那个男人,梳洗自己被淋湿的羽翼。
“其他人都走了你怎么还不打算去吃饭?”
“不想吃,没胃口。”
他走到了她面前蹲下,歪着头看伏在桌上的她。
“我可以带你出去,在教授完这一个月的课程之后。”
“真的?”
她抬起头来时露出了半张被枕红的脸。
“真的。”
屋外雨还在下,不过没有打雷,天边也有放晴的征兆。
“去吃饭吧,对了,宋姨给你买的哮喘药到了没有?”
“还没....”
“我去催催。”
“嗯。”
“张老师....”
“什么?”
“谢谢你....”
他揉乱了她的短发,留了一个淡淡的微笑给她。
......
......
张东升带着岳普离开了孤儿院。
离开前一周孤儿院的院长由于醉酒从四楼跌倒下去摔断了脖子,被紧急送进医院后也没有救活过来。
岳普这个名字被张东升改成了岳欣。
他看见了孤儿院名单上原本的她的名字,所以将她弟弟的名字换了回来。
“他是自己跌倒下去的吗?”
“也许是的吧,答案有很多种,你觉得是哪一种?”
“谢谢....”
“嗯。”
张东升领养了岳欣,离开孤儿院时岳欣问了他一个问题,他给出了当初第一次上课时相同的回答。
这一次岳欣同样没有将答案公布出来。
......
......
“蓝蓝的天空银河里,有只小白船,船上有棵桂花树,白兔在游玩,桨儿桨儿看不见,船上也没帆,飘呀飘呀飘到云天外......”
岳欣穿着张东升给她新买的白色纱裙站在少年合唱班里唱起了很久就会唱,但是从来没有唱完的《小白船》。
门外的男人收起了那把卡通雨伞,立在窗边对着她和蔼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