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二十多岁(二):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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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东与小雪相识是在朋友的婚礼上。

亚东是伴郎。

也许几个月之后,亚东会庆幸自己没有一再坚持推掉伴郎这个角色,遇到了小雪,某种意义上让他接近了幸福,虽说一两年之后的大部分日子里,小雪使他抓狂,令他崩溃,对于相恋中的人来说,或许真的享受这折磨吧。

晚宴还没有开始,伴郎伴娘们同新人围坐,大家互相打趣,更多的是商量着如何挡酒以及闹洞房时防止伴娘吃亏。

大家可能都没有注意到,至少亚东是如此。新娘已经牵着一个女孩子坐下了。一副学生打扮和气质:素颜的脸,两颊有点圆润,两个辫子堆在肩上,一身素色连衣裙,眼睛和双手都不知如何归宿。与伴娘和新娘的华丽格格不入。

新娘嘘寒问暖,两人甚是亲切。随后新娘向大家介绍:“这是我三妹,赶了一天车,终于到了。”

话音刚落,亚东已经将碗筷拆封冲刷好,递给了三妹。他并没有什么初衷。只是几年在广东的大学生活让他熟悉并秉持了这种礼仪。

周围伴郎伴娘有点炸开了,打趣道:“呦,没想到那么绅士哦…”

亚东笑着说:“广东学来的礼仪。”

“相信,是礼仪…”相信的内容,却是更深的味道。

亚东也懒得再去狡辩。

那天晚宴,伴郎们都知道是一场恶战。

“帮我拿下充电器。”亚东把随身拿着的充电器交于旁边的人。

到了第二天,亚东才发现把充电器交到了三妹手里,他也不知道,这么一个举动,害得三妹如此一位腼腆的女生是如何辗转交到自己手里的。

强塞了几勺白米饭,伴郎随在新郎周围,一桌一桌去敬酒,新郎的客套话,自然换来的是酒桌上蜂拥而至的回敬,令人可畏的,尤其是伴郎们更可畏的是,这两桌的坦胸露乳的苏北大汉。亚东被他们的气场所惧,装汤的大碗早已装满了啤酒,装饭的小碗也被倒满了白酒。

那帮大汉一起哄,伴郎们被就灌了不少酒,即便亚东感到不舒服,连忙用勺子挖白米饭送进嘴里,也抵不住醉意与胃里难受的滋味。不到几轮,其中一个伴郎就吐了,倒在了地上。

“是爷们就冲着我来,不要动伴娘!”只见倒地而吐的伴郎嘴里喊着,右手上上下下地摆动。

这句喊声让那帮大汉收敛了不少,再加上旁人劝解,亚东才免于此场浩劫,当时他心里嘀咕着:以后再也不说自己能喝了!

亚东也就晕晕乎乎地跟着去了洞房,晕晕乎乎地和另外一个伴郎阻挡着大汉们一波又一波地进攻,晕晕乎乎地在洞房门前吐了……

醒来已是第二天,他的床头放着充电器,手机充电了一整夜。在酒店吃过早饭,到了大家散的时候。

大家坐上面包车,在去往汽车站的路上,合拍了不少照片,女生撅嘴、拍剪刀手地各种自拍。亚东注意到三妹依旧有点格格不入,与他人拍照也仅是微微一笑,这更加坚定了亚东对她学生气质、内敛的看法。

回到上海已是晚上,当亚东躺在床上无聊地刷知乎的时候,新娘发来一条wechat消息:

这是三妹微信,你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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