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位写作者都会情不自禁的去往精神分裂的地方,老实说如果你觉得自己精神正常,那么很可能你不会写出来什么好的作品。
古往今来,令人唏嘘的才子佳人不少,大都功成名就,却没落得好结局。若海子、顾城之流,三岛由纪夫、海明威之辈。或许会写字的人从一开始便要忍受精神上的折磨,一点点的滑向深渊,深不见底。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有些焦虑的倾向,很多时候我都想看清楚事情的真相,可往往我会陷入进去,再也没有出来。
我一直以为世界上发生的事情,都应该有个所以然,事关起因、经过、和结果。可生活不是小说,若都像小说一般有个框架和布局倒也好办了许多。偏偏真实的世界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突然的,猝不及防,毫无章法可循。一个人们口中的好人没来由的就变了恶魔。或者人根本就善于伪装。
于是自己内心平白无故生了许多忐忑和对未来不确定的恐惧。恐惧自以为将要发生的事情。可往往恐惧的事情多半没有发生,而发生了的却并没有恐惧过,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似乎冥冥中你知道这件事情极有可能会发生,而它真的如期而至。
很多人劝我要自信,可我是自信了。却偏偏什么人都能来给我指点一下江山。试问我该如何自信。
从前我以为应该具备些许条件之后,一切便可顺理成章,万事可成。后来我发现自己太过于迷信条件的力量。不是什么都有而自信,而是自信,即便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办法,世界上其他角色都已经有人演了,就差你自己的角色还没有人演,你演不演吧,反正不会是主角。
前几日做梦,梦到从前待过的地方,那些人那些发生过的事,离开很久了,梦到说给帅哥去买包香烟,你知道的,我从不抽烟。
于是我找啊找啊,怎么都找不到卖烟的地方,印象中好像还去了医院去买烟,当然没有买到。梦醒了,眼泪流了出来,那是我怀念的地方。我想他们了。
于是我约了一位好友一起去那个地方,以掩饰我慌乱的眼神和脚步。我在不远的商店里买了一包香烟,不便宜也不贵的价格,刚好我听说过那个牌子。
我们进去了之后最里面靠墙坐下,认识的人都打了招呼,他们也都很热情,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在乎。可我想见的都没有见到。
我问她,帅哥呢,她说走了,走了有一个月了吧。我一时语塞。怎么会走了呢,他不是已经升任主管了吗。她说,好像是去了重庆。很远的地方。我又问,冯师傅呢。走了有几个月了。几个月了?这么说我刚走不久他也走了。那个喜欢穿汉服的他呢?也走了好几个月了。我设想了许多种见面的可能,却仍然在意料之外。
我去了后面见到了带我的师傅,我去那里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他教我一些东西。我给了他一包烟,我说,前几日做了个梦,梦到还在这里做事,说给帅哥买包烟,我没买到,今天我买了包烟,本来是想送给他的,可他走了,就送给你吧。他笑了笑,收下了,问我如今在做什么。我说,颠沛流离。
出门的时候见到了老板,当初刚离开的时候还有些恨他,觉得他刻薄寡恩,不讲人情。如今时间倏忽而逝,已没有那么多爱和恨。他问我做什么,我说,跟朋友一起吃了点饭,消费了156,没丢脸吧。他笑了,现在干嘛呢,没干啥,就是在xxx做事。那有时间了,来找我玩儿。我说行啊。一别无话。
原来我怀念的从来不是某个地方,只是那个地方的人而已,若他们都不在那里了,那个地方于我而言还有何意义。
从前事,从前人,当你想起来的时候最好赶紧去见,不然这辈子都很可能再也见不到了,不是没有了联系方式,即便有,也很难见了。
也许,我什么都不是,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重要。有时候让自己忙起来是最好的,越忙越好,它可以让你忘记烦恼。反正人生无非为了生存,然后去拼命挣钱,要么心累,要么身体累,你选一个吧。
承认自己渺小,承认自己其实并做不了什么,有时候比承认自己很伟大很了不起,或者承认自己可以改变世界难多了。话又说回来,谁说改变世界一定是正义的呢。有人就喜欢田园牧歌,何错之有。
我们总是习惯于把不重要的东西当做最重要的事情去做,你以为它很重要,实际上,你没有这个东西,你想要它,所以它重要。放眼望去,你所执着追求的,你所无法放下的,别人一开始便拥有并习以为常,你作何感想。
说了这许多,兴许没有条理,或有许多不当之处,我向来不在乎,因为谁会与精神分裂的人去计较呢?谁愿意精神分裂呢?奈何天不遂人愿,奈何世人狡诈多端,奈何我不甘平凡,奈何一切似乎真的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