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场惊慌失措的梦境。
那女人穿着飘逸的玄色衣裙,双颊如樱花般绽放,如同乌木一般黑的头发散落在空中。
她的目光注视着我,我能够感受到那目光里不同寻常的温柔和不舍。
紧接着,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嘶喊:“快跑,快跑!”
不!不要!
“慈儿,慈儿!”伯修用力摇晃着我的肩膀。
“不!”我一下子从噩梦中醒来。
“没事没事。”伯修轻轻擦去了我眼角的泪。
我的喉咙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我害怕,我好害怕!”语无伦次的我只知道紧紧的攥住伯修的袖子。
“没事,没事,有我在谁都不能伤害你的。”伯修拍着我的后背。
“我怕”,我急忙钻进伯修的怀抱。
“昨夜我来看你,你已经睡着了,我就在你旁边躺了,谁知道你做恶梦了。”天明后,不修,一边穿上衣服,一边对我解释,昨晚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最近是会经常做些噩梦。”我还没有睡醒,揉着眼睛说道。
“你的嘴唇这么苍白”伯修抚摸着我的面颊。
你是在心疼我吗?
我静静低下了头。“我没事的,老妈妈一向照顾我很好。”
“那就好”他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我的眼睛。然后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最近恐怕有点忙,不能常来看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然后他又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小腹“照顾好孩子。”
他慢慢地蹲下身子,轻轻的把头靠在我的肚子上。
“孩子,你一定要顺顺利利的出生”他闭上眼,乌黑的睫毛颤颤的,鼻尖抵上我的肚子,左右摩挲。
额而又笑了。“也不能再折腾你娘了”那调皮的样子我好久没见过了。
我承认那一刻我心里很暖很暖。
有他这句话,我想无论什么样的困难,都是可以走过的。
所以当老妈妈试探着告诉我伯修要成亲了的时候,我也并没有觉得难以忍受。
我依旧在缝着手里的活计,并没有停下。
只是稍微有那么一愣神罢了。
“是草原上的长公主,能带来不少嫁妆,而且也不用担心跟他们打仗了。”老妈妈解释道。
“不过呢,你也不用愁”,老妈妈又赶忙说,“你呢,只凭孩子,就是王爷的大功臣。”
我诺诺的应着。
“这可是王爷的头生子啊,以前别的夫人们怀孕,从来没人留住三个月呢,知道你怀孕的时候,可把王爷高兴坏了”,老妈妈兴致勃勃地絮叨着,“你现在胎脉这么稳,我看这次一定会顺利的!”
以前别的夫人们怀孕,
以前别的夫人们怀孕。
我停下了手中的针线。
伯修,我对你到底算是什么呢?
原来你从来没有认真把我看作你的妻子。
原来你还没有拥有我,就已经践踏了我。
“唉,王爷都快二十三岁了,也该有后嗣了。”老妈妈不禁慨叹起来。
大约见我脸色不好,老妈妈又夸我:“你呀,真是傻人有傻福,那么多有喜的夫人们还不到三个月都流了,只有你这胎坐的稳,撞了一下也没关系”她越发得意起来“真是天意啊,你就是王爷善因结的善果。”
撞了一下,我心里一紧,伯修怎么知道那晚我去找过他。我明明小心清理了所有的鳞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