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久上映了一部电影叫《灵魂摆渡黄泉》,讲述了少女三七作为黄泉中的下一任孟婆,被冥王阿茶指婚给鬼差赵吏,由于三七出生时丢了七窍之中的一窍,性格憨厚,情窦未开,经常遭到赵吏的挖苦,她日日守候在破旧的孟婆庄,与一株将死未死的曼珠沙花相伴,直到一日,一个名叫长生的少年吴闯进入孟婆庄。
这部电影向观众介绍了孟婆与人类的爱情故事,剧情属于虚构,那么你可曾知道在人间真有这样类似的事情发生。我今天要说的就是一个关于孟婆汤的故事,要说明的是,下面的故事均为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在王家沟圈村,有一个人在弟兄们中间排行老三,因此大家都叫他王老三,王老三家里穷,在前十来年吃了上顿没下顿,穿的都是别人不穿的衣服,改革开放后,国家政策越来越合理化,就业机会越来越多,赚钱相比容易了很多,渐渐地日子有了好转,好不容易在三十五岁的时候通过别人介绍娶了一个双目失明的老婆。老三大字不识一个,老实憨厚,村里人要给牛打个草,或者要建房子等体力活的时候都会喊他帮忙,他干活从不偷懒,别看他人长的笨头笨脑,可是明大事理,在某些时候真能派上用场。
这不,刚结婚,老三明白在自己这个年纪娶个媳妇不容易,村里和自己同龄的人孩子都十五六岁了,所以即使老婆双眼看不见,老三没有丝毫嫌弃,对她可好了,把所有的好吃的都留给她,家务活老三抢着干,洗衣、做饭,喂牲口,烧炕都被他承包了,每天还不忘带媳妇出来串串门,邻居们都夸兰花嫁了一个好老公。其实老三这样做也有自己的私心,他想着老婆要是能给自己生个大胖小子,那一切都值了,做牛做马在所不惜。可这次就没像他娶媳妇那样容易了,两三个月过去了,眼看着老婆的肚子有了反应,老三高兴的每天走路都是半跑半跳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时常能看见他两颗被烟卷熏得发黄的大龅牙露在厚厚的嘴唇外面。
命运之神有时候就是这样捉弄人,有一天天刚亮,兰花被一阵猛烈的肚子疼给折腾醒了,她本来准备喊老三起来把鸡圈门打开,转眼一想,他平时那么辛苦,况且这会儿他睡的鼾声四起,也就没打扰他。肚子疼的厉害,她心想着可能是昨天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下炕鞋子一靸,快去的跑向厕所,蹲下身,好大一会儿才感觉有热乎乎的东西慢慢的滑倒了屁股尖上,她感觉有点不对劲,斜眼一看,这还了得,只见暗红色的血液正在一滴滴的打在地上,她吓得大叫,老三听见有人喊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了,一骨碌从炕上坐了起来,再一听这才知道是自己的老婆,顾不上披上外套,他只穿了一件结婚时候买的红裤衩就朝外跑去,最后大人是保住了,孩子流产了。
从那以后,兰花怎么都怀不上,眼见老三都四十了,加上农村人干的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体力活,看上去哪像一个四十岁的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五十多了呢,都喊他老汉,为此事,两口子是没少费事,看医生,到庙里上香拜佛,各种偏方都试过了,就是没有效果,后来同村二毛他妈妈,再一次听说她舅舅的儿媳妇也很难怀孕,最后是在盘家咀村的一个法师哪里看好的,不用吃药,只需一道符,烧成灰,化成水,喝下去一切都解决了,而且用不了几个钱,都是随心给的,有钱的给五十,一百的都有,没钱的给个十块八块的也没人说啥。
今天两人都起的很早,早早的吃过了早饭,安顿好家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老三骑着结婚时候买的全身黑色的自行车带着老婆渐行渐远,一路上走走停停,问了好多人家才赶到法师家大门口,二狗将车推到了大门斜对面的核桃树下,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帮老婆整理好衣服,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只见法师家里房子很气派,是一个四合院,法师以及他平常施法的房间都坐落在东西走向,面朝正南,红色的木质大门格外抢眼。
老三带着老婆走了进去,只见房子四面墙上挂满了锦旗,手到病除、妙手回春、活菩萨等等各种字样,落款社会各界人士均有,有政府官员、商人、甚至有学生。锦旗有的已经被松香烟熏的成了暗红色,上面接了蜘蛛网状的黑色东西,法师就坐在一个气势宏伟的椅子上,面色红润,地中海清晰可见,按照惯例,二狗点燃了三支香,手向两边一挥,松香火焰熄灭,冒出一缕淡淡的青烟,老三工工整整的作了一个揖,将香插在一个硕大的香炉里,磕了两个响头,老婆也跪在他的右手边,等做完这些,他抬起头,刚张开嘴准备陈述自己的问题,只见法师伸出他那肥硕的左手,示意他不用多讲,自己已经知道了。法师问他是不是想要孩子,夫妻两连忙点头,法师说回去看看你们家水路是不是刚好从大门地下经过,这能有孩子?都流到别人家里去了夫妻两一想,好像还真有这回事,院子里其他位置较高,后面安大门的时候下面不平整,做了修理,后来为了方便索性就在那里开了一条小水渠,这些年来一直没有改过。
紧接着法师说,不用担心,既然到我这里来了,我就有办法,只见他慢条斯理地拿起放在身边已经叠好的很厚的一摞黄纸中的两张,理顺了放在了左边的胳膊上,在纸的上中下部用右手轻轻的按了三下,这才在右手边的小香炉里拿起一直燃到一半的松香,轻轻弹去香灰,在左臂的黄纸上空画了几下,然后在黄纸上用香头画了一条长长的黑色影记,然后叠成一个三角状,放在身边的桌子上,紧接着同样的方法有做了其他两道符。完了以后,身边的学徒告诉老三那个是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要他放在不同的口袋里,纺织混淆,其中第一个符回家后舀一碗冷水,七分满,拿五根筷子竖直立在碗中间,放些艾蒿,黄牛犄角粉末少于,新鲜桑根皮,院心土,点燃符,燃尽了丢在水碗里,搅匀,给老婆喝下去,第二个符要等到今月十五午夜正十二点整,在院心里画一个圆,点11柱香,等香燃尽,再烧了符,把灰收集起来倒在大门外,然后赶快回家,整夜在鸡打鸣之前不能出门,第三个符不用烧,回家后用红布包好,做成一个三角形状,缝到左边的腋窝下,然后改掉水路,一切都会发生好转。
老三牢牢的把法师学徒说的记在心里,拿出右边裤子口袋里的深浅相交的蓝色手绢,用了差不多两分钟才解开绳子,拿了一张面值最大的20块,把褶皱理顺了,放在了面前那个相当大的红褐色匣子里,起身半信半疑的回家了
按照之前的要求,老三回家后找了一根很长的桐树杆子,站在长凳上伸长脖子嘴巴半开着钩到了放在高窗上的蛇皮袋子,用力一拉,袋子顺势掉了下来,可能站的离墙壁太近了,袋子差点掉在老三的头上,老三抹掉头上的灰,呸呸的吐了两口唾沫。从凳子上下来把蛇皮袋子向地上用力的摔了两下,除掉尘土,拿出里面早些时候装在里面的艾蒿,虽然看上去颜色和新鲜的艾没法比,闻一下味道还在,老三抓了一点点弄好后,又拿着斧头去了门口下面的那条埂上,哪里有一棵大桑树,他要去弄点桑根皮。
一切准备就绪,吃过晚饭,又过了好一会,老三按照法师的要求,拿出第一道符,点燃后这才发现看上去什么都没有的黄纸上经过这么一烧,图形、文字、符号等清晰可见,在纸灰的上中下部还有三个像章子拓过的符号,呈正方形,最上面和最下面的符号平行排列,中间的符号和上下两个呈45度,章中刻的是什么看的不是很清楚,大概是直线加一些看不懂的图形,纸的最上面有‘三五雷’状的文字,最下面的文字是斩妖除魔。
等符最后一丝火花熄灭,老三一把将直直竖立在水碗中的筷子拍到了地上,用右手食指蘸了一滴碗里的水,在兰花额头正中间轻轻一点,嘱咐她面朝窑洞里面侧睡着,然后在各个窑洞、院子里撒了一些五谷粮食,等搞完这些,他回来将老婆扶起来,给她喝了符水,捡起地上的筷子,去案板上拿起切面刀,一张黄表,将碗里剩余的不能喝下去的艾蒿和桑根皮倒到大门外面的十字路口,将碗反转,表放在碗底用切面刀压住,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的快去回了家。
今天初八,离十五不远了,老三这几天把需要的‘药引子’都准备好了。按照要求分别做完了其他工作,接下来就静等好事的发生了,两口子多么希望法师说的是真的,让他们有个孩子。
其实没过多久法师的预言就得到了验证,兰花的肚子在几年后终于有了变化,眼看着老婆的肚子越来越大,老三在心里盘算着估计能生个很健康的宝宝,他想在孩子生下来称一下,体重是多少就叫几斤。他毫不吝惜,上顿下顿给兰花各种强身健体的乌鸡肉,鸽子煲汤,核桃仁等等。
孩子终于生了下来,是个男孩,一称不多不少正好八斤,取名王八斤,你别说这孩子和其他刚出生的孩子还真有所不同,一双丹凤眼看起来有点凶神恶煞,一只目不转睛的盯着老三看,乌黑浓密的眉毛和他爸妈没有半点相似,最神奇的是他刚出生就会喊妈妈,就是不喊爸爸,老三想可能是老婆吃的乌鸡等起了作用,孩子发育好,加上孩子在兰花身体里待了十个月会叫妈妈没啥好奇怪的,等他长大一些到了说话的年纪就会喊爸爸了。
事实证明老三有一点猜对了,这孩子确实发育的好,天资聪颖,聪明过人,无论做什么都比同龄的孩子要出色许多。可是也有老三担心的一点,这兔崽子都上小学了楞是没喊过老三一声爸,而且每次看见老三就像看到了前世的仇人那样,两眼冒着寒光,老三想孩子还小不懂事,等长大点理解他父亲的不容易后一定会喊他爸爸,就算他像同村的牛蛋那样一辈子只干他妈唉,那又如何,八斤永远都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是一个永不改变的事实。
几年来八斤的学习成绩优异,一直排在第一名,后来顺利考上了镇里最好的初中,牛头镇第一中学,有一次语文老师布置了一篇作文叫做我的父亲,其他平时学习垫底的学生早就交了了,全班只有八斤一个人始终没有交上去,老师问他原因,八斤说没有爸爸,可是老师记得很清楚,当年入学的时候八斤就是和他爸一起来的,这才刚过去两个月,甚至老三的模样老师都记得很清楚,为此老师批评八斤说他不尊敬自己的父亲,即使老三再穷再丑那也养活了八斤十来年,百里孝为先,子不嫌父贫这是对家人最基本的尊重,八斤也不说话,勾着头,嘴撅的老高。
夜里,下了晚自习,八斤没有过多停留,一个人回到了宿舍早早的睡了,半夜,同寝室的张永钢下床上厕所,听到有人说梦话,一听才知道是最角落里睡在下铺的八斤。永钢这小子是大家眼中典型的坏孩子,平时没少干坏事,抓女同学辫子,往粉笔盒里放虫子,偷看同学日记本等,这次他感觉机会来了,要是抓住了八斤的把柄那就好办了,可以作为筹码抄他作业,考试的时候指不定还能派上用场。想到这,他心里一喜,捏手捏脚的靠近了八斤的床边,只听见八斤说,爸爸,爸爸,我那来的爸爸,王老三他是我的债主,他养我是应该的,他上辈子欠我的这辈子必须用一生来还,起初永钢想这小子肯定是做噩梦了,他想看看还有什么,可是越听越不对劲,这八斤说的那像人说的话,他毛骨肃然,喊醒了平时和自己关系最好的找小小,两个人壮着胆子继续听下去。八斤说自己前世是一位教书先生,家住在五堰庄村,焦泥疙瘩组,他有两个女儿,三个儿子,分别叫啥啥,他老婆身体不好,在小女儿刚出生时老婆就过世了,孩子由他一人抚养长大。小女儿丽佳天生丽质,活泼好动,最像他老婆,是五个孩子中自己最喜欢的一个,在孩子三岁的时候村里来了一位奇人,花白胡须,年过半百,帮助村里人解决了很多疑难杂症,很多已经病的卧床几年的老人经他一瞧都能下地走路了,这位奇人见到丽佳说孩子在四岁的时候有血光之灾,如若让自己带走,一年后再还回来则可避免,他虽有万般不舍,可是一想到他最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得到了一一验证,最终忍痛割爱,将年仅三岁的丽佳拱手送给了这位奇人。一年来他度日如年,常常半夜被噩梦惊醒,梦见丽佳被人贩子给买走了,就住深山老林的一个小黑屋里,手脚被生锈的铁链锁着,转眼间一年已经过去了,没见任何迹象,后来就再也没有了小女的任何消息,后来才知道这个所谓的奇人就是人贩子,不远的村里有相似的情况发生。先生毕竟是受过教育的人,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就组织了几个人一路爬山涉水终于到了某县的一个小山村里找到了丽佳,眼前的她衣衫褴褛,双眼无神,蓬头垢面,一条腿已经残废,没有了右耳,胳膊上满是淤青,带着几个光着屁股的小孩坐在男士垃圾的墙角处,老头子一下子就晕了过去,再也没能醒过来,就这样归天了。后来通过多放打听,才知道那个奇人霸占了丽佳,他早就因病死了。一怒之下,先生发誓下辈子一定要替小女报仇雪恨,所以投胎转世时,他专门向阎王爷描述了那个奇人的长相特征,向孟婆说明自己的不幸遭遇,孟婆看他可怜就没有让他和孟婆汤,希望他下辈子能惩恶扬善,好好生活,阎王也被感动,专门将他投胎给奇人也就是老三做了儿子。
哥俩越来越迷糊,回家后将这件事告诉了家人,家里人通过调查发现,八斤说的地方,人员,所发生的事情真实存在,一切属实,可是老三还是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