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记

        七月半家乡习俗要祭祖,于是老妈带上我和弟弟回了乡下的老家,我在这房子里度过了自己的童年时光,后年岁渐长,少年时代因求学的缘故,一直居住城市,乡村就去的少了,对于那些河畔田间的打闹大抵是散落在记忆银河里的星星,遥远又微弱。

        刚下车映入眼帘的就是满院子的荒草,他们在这片大半年未曾有人踏足的地盘上肆无忌惮的疯长,并且昂扬着脑袋似乎在向我宣布主权,他们的同伙还有遍布在各个角落里的蜘蛛网。卫生问题无疑是当前最应该解决的,我可不想晚上与这些小生物们同眠。于是拔草、扫灰尘、灭虫子、拖地、洗漱,一弄就是三四个小时,在这期间,我的腿上被蚊子叮满了大大小小的包,也不免得牢骚满腹,不过是住一两晚,何必要遭受如此罪行!妈妈却乐此不疲,继续忙上忙下,也许这房子对我而言是一个临时的避身所,但这里的一草一木却见证了她的成长,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她和父母共同营造的,这是她的家!

        对于爷辈我几乎是没有印象的,父母都是家中老幺,在我出生的时候,外公外婆已经离世,老一辈只有一个奶奶,但她与我相隔两省,也许就每年的寒暑假见面,话语不通,加上性格使然,我跟她算不上亲腻,自我记事起,对奶奶最大的印象就是每次回家她手叉腰,站在大门口朝我咧嘴笑的表情,也许这算得上是眼里眉里都藏满着的爱意,无以为报,我通常也回她一个大大的笑容,所以经常的画面就是我俩都不说话,站在一起傻笑。每当端午或者中秋假期,看到朋友们说去爷爷奶奶家里过节时,总会有一点羡慕,大抵这是我从小没有感受过的一种爱吧。今晚听妈妈讲了许多她小时候的乐事,也从她口中了解到了爷爷奶奶的一部分故事,我大抵明白了为什么妈妈总念叨着回乡,原来只有在这个房子里,她也可以像个孩子一样的撒娇任性呀。

        毕业一年,因为工作的关系,也在乡下待了一年,比起刚开始看到虫子大惊小叫,吓得睡不着觉,现在更多的是一份闲适。虽然乡村还是有他的不便,比如一到六点就家家大门紧闭,外面漆黑一片,比如走遍方圆五里地的超市也买不到想喝的酸奶,比如在这里几乎找不到同龄人,很多时候只能自说自话。但是,我总能在每个晴好的傍晚欣赏到一场震撼人心的日落,在夏日的晚上有凉风和星星作陪,每个季节总有天然的蔬菜和水果,还有冬天早起后结满霜花的树枝,季节的感知更是明显,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一片叶子从抽芽到变绿到转黄最后掉落,这慢悠悠的生活节奏虽然对于现在的我可能有点过早,但我想,等到年迈时,到门前建一个菜园子,种上喜欢的果蔬和鲜花,再养几只鸡鸭和一条小狗,自给自足,生活悠闲,这日子是再好不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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