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七,周日。
周末的早晨我总是躺在学校的狭小的床上睡觉睡到自然醒的,但是长期受生物钟的影响,六点到七点之间我总是会醒一次。
老样子,我醒了。
但是又发生了离奇的事。是什么呢?开始,我也不知道,只是身体轻飘飘的,来到天空,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说我是天神。
天神就一定要在天空吗?不是,我还没从我是天神这件事的惊奇中脱离出来,我就被强行飘到了天空,身体不受控制,像变形金刚一样来了个全身变,但是没那么刚,看起来弱弱的,可是我感觉得到很强大,天地都在我的掌握之中,甚至有超脱天外的感觉,而且还有像道家所说的如云气环绕的护体和由彩色的气体幻化的翅膀。
除此之外,我迷迷糊糊的在手里幻化出了一把长剑,像仙侠电视剧里一样,要PK时,伸手一转,就有本命武器在手,而且我还清晰的感觉到它和我是一体的,和它亲近无比,有完全的默契感。
随后我向着一个说不出姓名的巨型怪物挥出了我手中的长剑。
它整体看像是有三节,恶心的头和脖子为一节,它的嘴一张,我目测它的嘴就能容纳下万人,满口巨齿,喉咙简直就是一个黑洞,喷出的气息能把我晕死过去。
它的头顶有两个黑红混乱相间的冠,合起来看呈现蝶状,蝶翼中间有一颗模糊不清的球体,就是近视眼看物一样模糊,有些光晕,像是被云气遮挡住了圆月。
而它赤红的双眼就坐落在它两冠之下,看着是起到了一定的保护作用。
我还是迷迷糊糊的感觉在飘,在旋转,在挥剑,也不知是在干什么,像是在与它战斗。
有着一颗凡人之心的我,看着它的又凶又丑样子,离得又近,已经吓得快窒息了,一个念头就是跑,可是身体不受控制的想要迎上去和它死战到底。
我围着它巨大的身体不断地旋转,挥剑,长剑挥向它坚硬的外壳,发出刺耳的声响,随后我转到它的下半身,
它的下半身就是剩下的那两节,
它的第二节和第三节一起看就如人们通常意识里的飞碟的形状,上为半球形,下为略大一点的椭圆形,两个形状镶嵌一块儿,半球的顶部连着脖子,半球对称弧线上有它的八只爪,椭圆下就是像轮子一样的,而且相对它身体来说要小很多的八个东西应该就是它的八条腿。
它整体是玄黑的,还带有凌乱的熔浆焰红色,大约有四五十层楼高,全身最宽的椭圆形部分占地约四五十平方公里。
作为凡人的我整个灵魂都在颤抖,我敢保证的是,再抖下去,我的灵魂就快散了去。
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感觉到或者是作为天神的我是那么坚定地虚空站在它头部面前。
就在我迷糊思考间,我已经和它战完了一个回合了,此刻作为天神的我生冷地开口说到:
“孓剌上玄神,地球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滚回你的孑熔星去。”
那个又丑又黑的怪物原来是神,它眼神低迷,发出的呕哑难听的音节开始说话,凡人的我是听不懂的,不过天神的我却是懂的,大概的意思是这样的:
“原来地球所属的沧神,就还剩下你一个小女娃娃,还是个刚刚被迫觉醒的女娃娃。”
在凡人心态的我看来,也知道它那粗哑的声音是那么的轻而不屑,可是我听来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震耳欲聋。
“是吗,那晚辈就请前辈尝尝我的龙泽剑是否还锋利了。”
“龙泽剑?”像是自问自答,也不等我回答,它稍微提起了精神,问到:
“你是往生者?敢问你是哪位上神的转世?”
“云筝。”天神的我淡然而漠视的开口回答。
“云筝?”孓剌上玄神微微收敛了戾气,似乎是思考,随后眼睛一转,便转了个态度,
“云筝上沧神,都知道千年以前,地球人可是背叛了你们沧神一族,你又何必还要孤身一人守护他们,
看我们孑熔星人,唯我玄神一族之命是从,
不如你我二人合作,共主二星?”
暂时停下战斗的时间里,凡人的我的意识渐渐恢复了思考,也逐步融入了天神的我的意识,
这时我才知,原来天地宇宙间是有神明的,最大的主宰之神是神君,名昌宇,住在虚尘灵空的阊阁门。其下每个有生灵的星球都能产生一类神,形成一族,如地球产生的是沧神族,孑熔星产生的是玄神族,而每个族都有八大首领,被尊称为上神,族与族之间的上神相互称呼时就要带着族名,遇到单个上神还要加上他本身的名字,如云筝上沧神,云筝是天神的我的名字,上为尊,沧为族。
其下还有众生灵自身修行得道者,统称为仙。
“孓剌!少废话,擅闯地球者杀无赦,擅离职守者杀无赦,残害众生者杀无赦。”天神的我再次开口,而且直呼其名,显然是没了虚与委蛇的尊重,动了杀心。
“哈哈哈哈,小娃娃,神君主上都不曾管我,你又如何能奈何得了我?”
“是吗?打过了才知道。”
孓剌怪物的眼睛微眯,嘴上的鼻子冒出了烟雾,发出呼的声音,随即,它扯动它的大嘴,粗劣的声音发出,沉重而又缓慢:
“小娃娃,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让你灰飞烟灭。”
天神的我也没了耐心,直接出招, 大和一声:“少废话,龙泽剑,屠魔一式,龙腾斩岳。”
孓剌也没有多言,爆吼一声,伸缩着脖子开始张口对我撕咬,还能喷出如岩浆一样的火焰,它的八只爪向我伸过来,八个轮子一样的脚像车轮一样转动,偏移,使它看起来笨重的身躯异常的灵活。
我变得被动,艰难的躲避着它的攻击,它看着战斗得非常轻松,还抽空对我嘲笑地说了话:
“哈哈哈哈,小娃娃,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去死吧。”
它加强了攻击力和速度,本来就吃力的我终于躲闪不及,被它的一只爪子挥中,飞出了千米之外。
此时,我晃地一看,凡人的我,心中又是一颤,原来,这么个巨型怪物,地球上的人肯定是看得到的。
还稀奇地看着我和它战斗。
情况紧急,我也没有再多想,再次冲向了孓剌,孓剌看到了我的神情,继续说到:
“千年之前,他们背叛了你,今天我再让他们看看,他们的背叛没有错,因为你们沧神一族根本就护不住他们。哈哈哈哈。”
这时我才意识到,它已经没有用他难听生拗的语言,用的是地球汉语,凡人的我听得懂,而它这样说,肯定地球人也能听到它的话,这样地球人才能知道我是他们的神,而我更是个无能的神。
我再次大和一声,快速游离我的身体,攻击着它坚硬的身躯,一遍又一遍,受伤,鲜血,挥剑。可是它仅仅只受到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伤。
“小娃娃,看你觉醒够快,招式也越来越纯属,也是个奇才,本尊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还是刚才的条件,你我共主二星如何?”
“休想!”我咬牙切齿坚定地回答,
嘴角冒着鲜血,滴滴成晕,化开落向脚下偶有飘过的云,再把它们从白色染成红色,打斗中气流的碰撞变化,它们又把血带着雨,落在了人间,所过之处皆有半点红。
“那好,那你就去死吧。”
但是我,却没有再给它继续叫嚣的时间,我先是攻击它一侧的四只脚,它快速滑动,阻挡我的一次一次的攻击,它暴怒,对于我这种只在它四只脚间游荡攻击的做法显然是激怒了它,
它的速度一加再加,若远观,也已经看不到它本身的面目了,只见一团龙卷风一般的黑色一团。
而人间的人们看到的就是一团黑色台风卷,还透过一丝丝黄昏的色彩,倒是形成了天地难得一见奇观。
我一次一次吐血,飞旋,看它终于用了全力,而且几乎集中精力在了脚上,我找准时机,在它能反应的几秒之内,我燃烧了生机,全力奔向它头顶的那颗模糊不清的珠子,挥动我手中的龙泽剑,启动我的屠魔式,一式龙腾斩岳,二式龙啸天踏,三式龙跃擎空,四式龙飞舞月,五式龙波音海,六式龙破魔暗,七式龙卷风雷,八式龙泽万丈,九式龙魂彼岸,十式龙凤情长。
我一口气挥完屠魔式,孓剌也反应过来,拼劲全力护住那颗珠子,在开始我看到它那颗模糊不清的珠子时,我就觉得它是孓剌身体最重要的部分,在只透露出丑和恶身体上出现了一颗模糊但有些光晕的像被云气遮绕的环月一样充满朦胧美感。
这么明显又容易忽视,可是要找出它弱点,我也只能从这一点去打赌,而且我赌对了。
但是我全身衣裙被它喷洒的火焰烤得近乎零碎,且到了极限即将就要力竭倒下。
力量有限的我本就没有想要真的破坏掉它头顶的那颗珠子,我最终要攻击是它的眼睛,眼睛对于能明视事物所有生物而言都算是一个弱点,虽不能致命,但是在忽然不能视物情况下可以乱了它的心神,如果力量充足就能够对它致命一击。
虽然我对它来说太弱,但它也没有特别轻敌,在攻击我的时候也随时注意着它头顶。
所以,我用激怒且全力的形式攻击它的脚,再找机会攻击它头顶的珠子,我在快力竭时再改主意攻击它的眼睛,
我赶着时间,当孓剌紧张护住头顶那颗珠子时,我顺着它的左侧冠翼滑下,千钧一发之际把龙泽刺向它的眼睛,龙泽是有灵性的,它在我力竭时,自己也有长久吸食的天地灵气带动它狠狠插进孓剌的左眼。
在我看到龙泽不负我所望的刺进孓剌左眼的时候,我终于舒了口气,从它的左冠翼处脱了力,快速掉落,
被刺瞎了左眼的孓剌咆哮长吼,开始挥舞着它的八只爪胡乱的抓,像是忘记了自己还有一只右眼,
但是我对这一切已经迷糊了,只是迷离间看着龙泽向我飞来,为我挡了几次攻击,剑身的光泽也变的越来越暗淡,看得出它也是力竭要沉睡了,
就在我要完全闭眼的时候,我恍惚看到了剑穗上有一个就如有血丝缠绕的凡间普通的玛瑙石块,
忽然我忘记了刚才一切凶险,也忘记了我是个天神,我就是个凡人,我有个思念的人,
我思念的他在远方,有些细长而有韵的眼睛,他总是会对我微笑,嘴角一勾上扬,异常好看,他向我伸出了手,对我说:
“晚渔,我们分手吧,异地太辛苦了,我只想心爱的人陪在身边。”
我的眼泪滚滚落下,对啊,你需要人陪,而我是你眼中的女强人,从来都不需要安慰。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还是躺在学校那狭小的床上,眼角到耳根,再到枕上满是泪水。
耳边响起室友熟悉的声音:
“晚渔,你刚才听到雷声了吗?好恐怖,像是什么动物在咆哮一样,然后就下雨了,而且我刚才出去看到天上的云黑压压的,卷的向台风入境似的。还有,最神奇的是刚才一直在闪电,是彩色的。”
我擦干了泪水,平静地说:“没有,可能我刚才睡得太死了。”
“我也觉得,喊你去吃早饭都喊不醒。不过你也没觉得可惜,空间里大家都在传视频,图片,你可以去看看。”
“嗯。”我满脑子都还重复着那个他对我说的话,所以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感觉,随后就只是慢慢拿了手机,开始翻看。
图上的视频就如孓剌和我战斗的过程,不过却看不到我和它的身影,我心头一颤,开始凭借着记忆召唤龙泽,可是怎么也召唤不出来。
这是梦吗?我不清楚,或许是巧合,我再次检查了我的身体,毫发无损,也没什么神力,更不会飞,幻化不出彩色云气似的翅膀,所以我只断定了,这只是巧合,或许梦里听到了那恐怖的雷声,就带着进了梦境,编织了一个梦。
根据佛洛依德梦的解析来辨别,我梦境的最终目的,只是为了想见到他,但是分手地难过,心痛,让我在梦里也是化不开的结。
我握着那个玛瑙石,神思游离许久,忽然有了一个念头,去远方,他的城市见他最后一面,告诉他,我只是来告别的。
对于异地分手,也要有个正式的,面对面,说一声珍重,从此,天涯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