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图书馆偶遇一本《语文杂记》,阔别小学到高中的语文课本后,再也没有听过“语文”二字,顿觉亲切便借回去阅读,这才进入了与之前学生时代学习的语文教材不同的天地。我了解到我们知道的方言还经历过不同时期的归类。1955年丁声树、李荣区分的八大方言原来是:官话(北京方言)、吴方言、湘方言、赣方言、客家方言、闽南闽北方言、粤方言。1981年归于七大方言,将闽南闽北方言归为闽南方言。
这是一本不到二百页的小书,由詹伯慧教授所著,书名题字亦是詹教授,在2010年出自暨南大学出版社,那时詹教授已经年届八十还抱着活到老,学到老还要再学习在提高的精神和气质,令人肃然起敬。这还真真契合了总序所写,“大家”是就作者而言,“小书”是就篇幅而言。
对于书中有几部分印象颇为深刻,也引发了一些共鸣和思考。书中在“杂议外来词”一文中,对于外来词语的进入可说是民族语言词汇丰富的重要因素,几千年悠久文化的汉语并不是一语独大,在很早时期就跟其他民族语言有过接触和交流,语言的吸收和文化的吸收一样,汉语一方面从其他语言那里吸收了外来词,另一方面也向其他语言输送过些汉语词语。汉语中的外来词从吸收方式上看,主有音译和意译还有两相结合的译法。而在不同语言间的翻译上,就有很有意思的现象,例如外国影片的译名《乱世佳人》(Gone With the wind)、《魂断蓝桥》(Waterloo Bridge)……是中文译名成就了这些经典电影的印象记忆。还有由于地方方言的原因,香港与内地外来词的命名也有很大差别,例如经典的那艘沉船,香港称为“铁达尼”号,内地称为“泰坦尼克”号。诸如此类在词语的翻译上面,对于语言文字的运用不仅是单纯的直译,还结合了地区的文化语言特色。
书中在保护和抢救濒危语言和方言一文中讲到一段话:语言或方言作为文化的载体,作为人类的财富,它承载着人类文明的历史发展进程,任何一种语言或方言的消失,都有可能导致一些重要文化现象的丧失,这将是人类历史上无法挽回的重大损失。由于我本家家乡是讲客家方言的,所以对于詹教授文中提到的濒危语言消失和现在普通话的大力推广情况,感同身受,同样认为,推广一种语言不是要将另一种语言赶至边缘地带甚至带着不理解的意味。由于普通话和四川话的推广与普及,家乡人中说客家方言的只有老一辈和正年轻力壮的叔叔阿姨们,如今00后出生的小孩子,家里人自然而然忘记了地方方言而说四川话,更多的是只有熟人见面打招呼或聊天时,在家庭里时,才会继续客家话交流。有一阵子小区里面的广播都是用的本土方言广播事情,我在听的过程中,观察了不同年龄阶段的人们的反应,发现老一辈的能听懂,小一些的则问说了些什么。当然广播人用的也是客家方言进行广播,广播设备的传声效果也有待发问。单就对于这种现象,显然在传播过程中受到了语言不通畅的阻碍。后来我再一听,广播已然换成四川话了,同理,城镇上也都会换成通用语言,普通话也好,四川话也好,地方方言被限制在了小范围不正式的场合使用。其实,小孩需要大人在家用本土语言交流,耳濡目染地学习和传承只属于我们的语言。多学一种语言,不是坏事啊。
所谓乡音无改鬓毛衰,我们说方言承载地域文化,方言反映地区风貌、民间习俗乃至心理状态,这在方言词汇中也得到充分反映。我们说着自己熟悉的方言,会感到亲切,会有认同感,会把同说的人视为自己人,在心理上有种安全感。在一个公众场合说着自己的方言,却容易突出、会被觉得土,因为别人都在说普通话,自己一口结巴的川普引发的笑声,给小小的心灵蒙上一层细沙。是什么原因导致这种不协调的社会现象,是语言,是词汇,是语文,也是一种文化现象,一种不包容不开放的环境造成的!但其实,我们是包容的,是开放的,也是兼收并蓄的,只不过这有一个过程,需要我们语言研究学家们的研究应用于实践中。当国家推广普及普通话为各民族共同语的时候,请别把普通话当作洪水猛兽很难学,也别把代代相传的方言舍弃掉,共同形成语言的丰富运用,相信我们会发现其中的魅力!
最后,这本小书在詹老的语文学习要做生活中的有心人劝诫中结束,读毕意犹未尽。真诚感受到学无止境,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在等着我们年轻一辈努力作舟渡学海!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