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是反的

那是一片广阔无垠的丘陵地带,很显然不是大西北的地貌。蜿蜒伸展的柏油马路上没有车辆来往,我们几个是仅有的行走者。手不提肩不扛,没有任何任务目标。嬉笑玩闹着,轻轻松松,自由自在,印象中又不像是一场远行。

天空蓝的深邃,明净得一尘不染,点缀着几片淡淡的白云,轻薄如烟,像是从九天之上飘落的几缕素纱。大概是秋天,不然的话,明明是艳阳高照,却没有丝毫炎热的感觉。

那里居然没有高大的树木,放眼尽是绿油油齐膝深的草,毛茸茸的,像一张绿色的绒毯。蒲公英的花夹杂在其中格外地显眼,嫩黄嫩黄的,像一张张稚嫩的笑脸。微风拂面,柔柔的,透着丝丝凉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

哇……!那是什么?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整个西方的天空居然是一片晶莹的世界。像是在半空中立起了一道冰墙,又像是与天相接的巨大雪山。身处于一个郁郁葱葱的世界,看到的又是另外一种景色,哦,那不正是所说的海市蜃楼!

西边天空中的冰墙在发生着变化,就像幻灯片一样。似乎有人正在刀刻斧凿,那偌大的冰墙上逐渐出现了门窗,还有从底步逐级向上的台阶。慢慢地就形成了一座座庙宇,亭台楼阁,玲珑剔透的冰树和冰花。那又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不,那应该是一件艺术品。不对啊,我是实实在在沿着台阶走上去了……

“看,你估计没有见过吧,那就是龙卷风。‘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听起来很有诗意,现在你身临其境,是否体会到了那份苍凉的感觉?”这话是我对叶文华说得。

叶文华是我当年新兵班的战士,他退伍回到江西龙南二十多年了,这一次带着他的几个朋友一起来故地重游。我们在一处戈壁深处的湿地游玩,他的朋友第一次来到大西北,对这里抱有很大的好奇心。

太阳西斜的时候,从西北方向一道风柱极速旋转着,它的速度越来越快,卷起的沙土草木越来越多。风柱的颜色也越变越浓,它移动的过程中带着一片遮天蔽日的阴影。

风柱离开地面慢慢上升,就像翱翔在天空的一条恶long,眼看它张着大嘴,向我们扑了过来。“文华,快跑!”我当即大声吆喝着往后退着。一切都晚了,文华和他身边的一个小孩就像失去重力一样飘了起来,瞬间就进入龙口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文华……”我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却怎么无法伸手,就连腿也不能动弹。我用力蹬着地面,想飞起来捉住恶long去救人。

用力太过猛了,居然出了一头汗,想擦汗却抬不起手。我大睁着两眼,借着月光看到了房顶的吊灯,我才知道自己在做梦!我根本就不在戈壁滩上,也没有什么远方来的叶文华。昨晚喝酒回来我顺势躺在沙发上睡了,此时,两只手十指相扣压在胸膛上……

这是一场梦,他有三个片段组成。当时我想百度一下,看看究竟它在冥冥之中预示着什么。想想还是算了吧,绿草茵茵,还有海市蜃楼都是好预兆。至于说恶long吃人,有一种说法“梦是反的”,那就更不用有啥疑虑了。这样想着,不知不觉睡到了天亮。

按以往的经验,长假后上班第一天生意都不会好。于是,我吃完早点就来到了店里,想趁着安静多看一会书。哪料想,刚刚烧开了水,还没有来得及喝一口,就来了顾客。一位很理解人的老同志,也不怎么挑剔,很快就把他的问题给解决了。

刚喝了一口水,又一位顾客登门了,就在我接待这位顾客的时候,随后又来了一位。嗬嗬,看来今天要打破以往的规律了,今天生意不错哦!

这样想着,我很快招呼第二位顾客。那是一位中年妇女,讲价钱幅度太大,她是拦腰砍价的那种狠人。和她说过三句话我就知道她是个不好打交道的人,于是,我把重点投向了第三位顾客。这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听他和别人打电话的意思,好像有急事要去县里。

在我和那个男人说话的时候,那个女人转身走了,这个男人也没有和我谈价格,我就开始拆手机了。这是一款魅族手机,市面上很少见到。我真不知道这款手机是如何组装起来的,费了好大的劲,我才把刀片插进后壳的缝隙。

“兄弟,你这手机是我见过的最难取开的手机,修这样的手机风险太大……”我一边取后壳,一边和他说话,盘算着等一会要多少修理费的事。

我在刀片撬开的那道缝隙旁边,又插了一把刀片,轻轻一用力,我惊奇地发现手机屏幕变色了,慢慢地变成了花屏……

“兄弟,不好了,你的手机让我修废了。”我看着顾客,万分无奈地说道。

“真的?那怎么办呢!我还要去外地……”顾客凑过来看了一眼,肉疼地说道。

“咋办呢,我给你一只备用机,这部手机修好了我再联系你吧。”

就这样,我给了顾客一步备用机,把他打发走了。悲催啊!一刀片下去,我要为此付出四百八十元的代价……

顾客走了,我独自坐在店里,回想着自己当时下手的力度……

我忽然想到了昨晚的梦,谁说梦是反的?海市蜃楼消失了,恶long吃人了,是不是预示着大清早将有一单赔钱的生意等着我?

作为今天的日更,记录下了这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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